然而,还未等他开口,战团长马拉金·福罗斯却率先转向他,动力甲发出轻微的伺服嗡鸣。他那经过强化的声音透过头盔传出,低沉而直接:
“楚轩,你的来意我知道。”
一句话,简洁明了,却像一堵无形的墙,将楚轩已然打好腹稿、反复推敲过的说辞全部堵了回去。
楚轩微微一怔,随即陷入了沉默。他原本准备了许多理由,从战略需求到潜在威胁,但此刻,他意识到任何多余的解释都显得苍白。他只需等待,等待战团长接下来的话,那将是决定性的表态。
但出乎意料的是,福罗斯战团长在说出那句话后,便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头盔微微低垂,目镜的光芒似乎聚焦在虚空的某一点上,仿佛在凝视着某个凡人无法窥见的、沉重无比的未来。
那沉默并非拒绝沟通,更像是一种深陷于巨大矛盾中的凝固,是万年传统与残酷现实在他灵魂深处激烈交锋的外在体现。
他肩甲上的血泪徽记在偏厅明亮的照明下,显得格外醒目,殷红如血,仿佛承载着超越其金属本质的、关乎整个战团命运的重量。
这异样的、漫长的沉默让楚轩一时间有些无措。他预想了各种回应,却未曾料到会是这般近乎凝滞的静默。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出言试探,还是该继续维持这令人窒息的安静,仿佛任何一丝声响都可能打破某种微妙的平衡。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带着一种跨越万古的沉凝与力量感,打破了偏厅内的寂静。
“你沉思的时间似乎有些长,马拉金。”
那是战犬军团的古老者,无畏机甲“第一人”洛克。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部活着的、前圣典时代的历史。
紧接着开口的,是智库塞巴斯蒂安:“战团长大人,关于午夜领主基因原体科兹康拉德·科兹留下的预言录的解析工作,已经有了一个关键性的突破。在楚轩执行官上次与您会晤时,我正深陷于最后几个符号的解读,未能在场。如今,迷雾稍散,尽管前方的景象依旧破碎而骇人。”
福罗斯缓缓转身,看向塞巴斯蒂安。
“说吧,塞巴斯蒂安。”福罗斯的声音平静,却蕴含着力量,“将你从那些疯癫的谵语中解读出的‘真相’告诉我。”
“战团长,科兹的‘视像’……它们并非线性的预言,而是无数可能性支流的碎片化呈现。”
“关于我们,关于圣血天使,关于一场……或者说,数场交织着泰伦虫群、太空死灵,乃至更古老恐怖的大冲突。
塞巴斯蒂安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之前的混乱记录,指向但丁大人试图联系我们的那个关键节点,其结果确实纷繁复杂,但最近,随着……随着现实宇宙与我们的故乡宇宙之间联系的某种‘强化’,其中一条碎片信息变得异常清晰、粗壮,仿佛正在从‘可能’迈向‘必然’。”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灵能解析后的疲惫与震惊:“这条变得清晰的支流中,反复出现一个核心意象——‘血泪化作的舰队遮蔽了群星,它们并非为哀悼而降,而是为濒死的天使,带去由无尽战争与牺牲淬炼出的……新生之血。’”
偏厅内一片死寂。唯有熏香的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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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泪舰队……”福罗斯低声重复,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自己肩甲的徽记上。
“是的,”塞巴斯蒂安语气笃定,“‘画有圣泪的舰船’——毫无疑问,指的是我们恸哭者。”
“而‘遮蔽群星’这个词,这绝非一个千人战团所能拥有的规模。而‘濒死的天使’……”他顿了顿,“但丁大人领导的圣血天使……在科兹看到的这条时间线里,他们正面临绝境。需要我们的援助,但绝非我们现在这般……弱小。”
“弱小吗…?”战团长重复着。
“并非对现有勇武的质疑,兄弟。”
说话的是“古贤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