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息怒……”
她的声音破碎得如同地上的瓷片，每一个字都带着被泪水浸泡过的沉重湿意，艰难地挤出喉咙，“是楚楚……错了……”
萧宁的目光越过沈楚楚单薄颤抖的脊背，落在上首端坐的沈夫人身上。她背脊挺得如同院中那棵经冬不凋的寒松，纹丝不动。
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罩着严霜，眼神更是锐利如刀，直直地剐着跪在下方的沈楚楚。
她搁在紫檀木扶手椅上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狠狠摔下那套珍贵茶盏时带起的劲风与余怒，一种毫不掩饰的、冰冷的震怒。
空气凝固得像一块铁板，沉甸甸地压在房间内二人的胸口。
萧宁心中冷笑，犯了天大的错，沈楚楚这是主动来领罚了，真是可惜了自己准备好的耳光无处可扇了。
沈楚楚这招真高！
坦白从宽！
是啊，比起她差点声名狼藉，余生尽毁的后果，府中的那点惩罚又算得了什么？
她这是吃定了沈夫人顾念名声和夫妻情分，不能奈她何。
而太傅念在她亡父亡母的份上，更不忍对她做过分的处罚。
“母亲……”
萧宁见状只好拿沈楚楚的手段来用，她未语泪先流，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比沈楚楚更显楚楚可怜。
“宁儿，你可有受伤?”
沈夫人一见沈宁完好的出现，马上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太子的暗卫相护，女儿可能早已被人玷污了清白，也恐怕早已不堪受辱，以死明志了。”
她抽抽泣泣，轻声细语，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与无奈，字字句句透露出无尽的哀伤。
“对不起，是母亲无法护你。”
沈夫人调查沈宁落水的事情目前刚有了些许的眉目，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沈楚楚。
沈楚楚作为太傅亡弟的女儿，沈夫人虽然不喜，但沈宁父女喜欢，她也只能把她当成自家孩子。
虽说她不能完全一碗水端平，却从未苛待于她，沈宁有的沈楚楚都有，有些沈宁不想要的她也有，毕竟孙玉芝手中不缺银子。
她想着沈宁与沈楚楚同为女儿家，姐妹之间相互扶持，婚后也能相互帮助，多养一个女儿也是不错的。
没料到沈楚楚竟想鸠占鹊巢，她要的是沈宁的命，是她太傅独女的身份和孙家首富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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