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的偏僻小巷中,黑衣人北枫粗暴地将套着麻袋的盛运从肩上甩落在地。那根曾被盛运握在手中的木棍,此刻已转交到大公主李景媛手中。
李景媛纤细的指尖缓缓划过木棍粗糙的表面,月光勾勒出她若隐若现的侧颜,唇边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她俯视着地上蠕动的麻袋,缓缓举起手中的木棍。
随着一声闷响,木棍狠狠地砸在麻袋上,骨头断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十年来积压的屈辱、不甘与愤恨,此刻全都化作她手中挥舞的力量。
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一次次落下,麻袋里传来盛运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痛苦地扭曲着身体,哀嚎声渐渐微弱,最终归于沉寂。
李景媛的双手剧烈颤抖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缓缓放下染血的木棍,转身对北枫说道:够了。
北枫迟疑地问:公主,就这样放过他?
月光下,李景媛拭去泪痕的侧脸显得格外决绝:让他活着,比死更痛苦。我要他余生都活在煎熬中......
不远处目睹这一幕的萧宁和陆萱,看着李景媛颤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纠缠了十年,她终于摆脱了那份桎梏,如同重获新生。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婚姻就是一场豪赌,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萧宁冷冷地补充道:把他吊在城中心那棵歪脖子槐树上,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他的下场。
待将大公主和陆萱各自送回府邸,北枫驾着马车,与萧宁一同向东宫方向驶去。
夜风轻拂,马蹄声渐行渐远。
北枫望着眼前这位看似柔弱又娴静的太子妃,心中暗自吃惊:她竟能想出如此妙不可言的计策,让众人出了一口恶气。
他忍不住试探着问道:太子妃,若是遇到盛运那般的人,您会如何处置?
萧宁连眼皮都没抬,干脆利落地吐出几个字:阉了,扔去怡红楼。
这冰冷的话语让北枫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护住下身,五官都皱成了一团。他偷偷打量着萧宁,只觉得她深谙男人的痛处,出手狠辣无情,丝毫不留余地,和她那柔弱绝美的外表形成反差。
北枫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自家主子千万别得罪这位,并暗下决心,回去后定要委婉地提醒主子,千万不能辜负了这位手段狠辣的太子妃。
夜色如墨,皎洁的月光洒在归途上。
身着男装的萧宁觉得车内闷热难耐,见四下无人,便撩开车帘与北枫并肩坐在车头。
夜风拂过她的发梢,带来一丝清凉。
北侍卫,你和陆府的向鸣,谁更胜一筹?萧宁状似随意地问道。
北枫恭敬地答道:太子妃以后唤属下名字即可。
他心中明白,如今东宫的好日子全赖这位太子妃,对她的感激之情丝毫不亚于对太子。
“好,北枫,那你觉得你和向鸣谁更厉害?萧宁换了个称呼继续追问。
北枫认真地思索片刻:我们未曾比试过。不过向鸣跟随世子南征北战,实战经验应当更丰富。至于属下,轻功方面或许略胜一筹。
他如实回答,不敢有半分夸大。
萧宁轻轻点头,将这个信息牢牢记在心中。
夜风继续吹拂,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暮色渐沉,一对主仆策马而来。
萧宁未曾留意,倒是陈星辰一眼认出了她,猛然勒住缰绳。
“太子妃?”
北枫轻轻一拉缰绳,马车便稳稳停下。
萧宁抬眼望去,正对上陈星辰那张俊美得过分的面容。她记得上次街头偶遇时的不欢而散,虽不愿与他寒暄,却不得不装出惊讶神色:陈世子,真巧。
陈星辰嘴角噙着促狭的笑意。
他竟有些看不透这个不安分的女子,被太后禁足,竟还能趁着夜色出来活动。她与寻常闺秀截然不同,行事古怪,若非太子性情温和,不拘束于她,换做其他男人,恐怕早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