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叙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和湿漉漉贴在额角鬓边的几缕金色发丝。
“呼......”她无声地吁了一口气,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稍微松懈了一点点。
至少......暂时安全了,湿衣服被包裹住了,假发虽然狼狈但没暴露蓝色短发。
她拖着裹着毯子的身体,踉踉跄跄地挪回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真皮沙发边,身体里的空虚感依旧存在。
她把自己重重地摔进沙发里,厚毯子下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细微颤抖,一半是寒冷,一半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和持续不断的紧张。
玄关处传来轻微的电子音,紧接着是密码锁开启的“咔哒”声,厚重的门被推开,碓冰拓海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身室外的微凉气息。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客厅沙发。
然后他脚步顿住了。
只见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蜷缩着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仔细看,才能从那团厚实的羊绒毯顶端,分辨出一张湿漉漉的脸,以及几缕还在滴水的金色发丝。
温叙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那双灰败的眼睛正惊恐地盯着他,身体在毯子下似乎还在细微地发抖。
这画面实在太过......出人意料,甚至带着点荒谬的喜剧效果。
饶是碓冰拓海这般情绪极少外露的人,也没能完全控制住表情。
他薄薄的唇角先是微妙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随即,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味和玩味的“噗”声,从他喉间溢了出来。
那笑声很轻,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温叙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温叙裹在毯子里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似乎更白了几分,她下意识地将毯子裹得更紧,仿佛那层羊毛是她唯一的铠甲,手指在毯子底下死死揪住湿冷的校服衣料。
碓冰拓海已经走了进来,顺手关上门,隔绝了外界。
他脱下外套,动作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沙发上那团“毛球”,他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温叙这副狼狈又戒备的模样,绿色的眼眸深处闪烁着探究的光芒,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依旧存在。
“看来,”他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洞悉的穿透力,“泡澡的效果,比我想象中要......‘好’一些?” 他的视线扫过温叙湿漉漉的额发,重点在她那明显被重新整理过却依旧显得沉重凌乱的假发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微不可查地暗了暗,但并未点破。
温叙喉咙发紧,不敢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碓冰似乎并不期待她的回答,他目光转向浴室方向,门依旧虚掩着,里面氤氲的水汽似乎还未散尽。
他再看向温叙裹得密不透风的样子,以及她身下沙发被毯子洇湿的一小片深色水迹,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裹着湿衣服和湿头发,”他的语气带着陈述事实的平静,“你觉得这样裹着更安全?”
温叙吓了一跳,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就在温叙的恐慌即将达到顶点时,碓冰拓海却忽然移开了目光,仿佛对她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毫无兴趣。
他转身径直走向通往卧室的走廊,留下温叙裹着毯子僵在原地,像被架在火上烤。
很快他又走了回来,手里随意地拎着一件衣服。
是一件他的衣服。
一件纯黑色的、质地柔软、版型宽松的男士棉质长袖T恤。
碓冰走到沙发边,没有弯腰,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手臂随意地一扬——
那件宽大的黑色T恤,像一片轻飘飘的乌云,精准地落在了温叙裹着毯子的头顶,将她的视线短暂地遮住了一瞬。
温叙:“!!!”
她手忙脚乱地把盖在头上的T恤扯下来,入手是意料之中的宽大尺寸和干净清冽的气息,她捏着这件对她而言明显过大的男装,惊愕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