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龙没有否认,只是幅度极小地点了一下头,这已是他性格所能表达的最直接的承认。
他看着碓冰眼中骤变的探究光芒,黑眸深处闪过一丝反击的意味。
他直接原封不动地将“未来碓冰”那句刺耳的比喻,掷还给了现在这个尚且傲慢的对手:
“你会像只围着骨头打转的狗一样,在会长身边打转。”
这句话精准地命中了碓冰拓海最不能忍受的痛点,他下颌线瞬间绷紧,绿眸中寒意暴涨。
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弄清楚,这个知晓“剧本”的男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谜团。
碓冰拓海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淬着冰,他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你是怎么脱离你的世界的?”
他紧紧盯着真田龙,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穿越世界?这听起来荒谬,但结合“剧本”的认知,以及眼前这个男人的非常规力量,这成了唯一合理的解释。
真田龙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他并没有像“未来碓冰”那样受到限制,对于这个直接触及根源的问题,他回答得异常干脆利落,没有任何迂回:“因为我死了。”
碓冰拓海那仿佛整个世界都该围绕他运转的“上帝之子”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剧本”和“死亡穿越”这两个重磅信息彻底颠覆。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并非舞台中央唯一的主角,甚至他所在的这个世界,也并非唯一的舞台。
他绿色的眼眸中翻涌着震惊与重新评估一切的光芒。他收敛了那份外露的怒气,转而用认真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真田龙。
“之前你出现的‘残缺样’,” 碓冰回想起体育祭后真田龙的状态,语气了然,“是因为某种能量不足?”
不等真田龙回答,他像是串联起了所有线索,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
“不错嘛……当面把温叙从我身边带走。” 他指的是之前真田龙强行现身带走温叙的事。“我听温叙说,你把手链卖了?”
真田龙面对他这明显有质问和嘲讽的语气,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干脆地承认:“嗯。”
这个轻飘飘的承认,彻底点燃了碓冰压抑的怒火,他向前逼近一步。
“这还真是……” 他一字一顿地质问,“你就不怕她再次因为能量不足晕倒?就像今天这样。”
他将“今天这样”几个字咬得很重,目光扫过沙发上依旧昏迷的温叙,在他看来真田龙卖掉能量来源的举动,是置温叙的安危于不顾。
真田龙迎着他压迫感十足的目光,黑眸沉静,给出了直接的回答:
“怕。”
他的视线扫过碓冰,那眼神明确地表达着不信任,但内心深处,对那个更为复杂的碓冰有了一丝基于利害关系的评估,但这绝不包括眼前这个。
“因为你不可信任。” 他最终给出了这个简洁的结论。
碓冰拓海气极反笑,绿眸中寒光闪烁:“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在他看来,真田龙此刻与他在这里对峙,本身就是在进行某种交涉或利用。
“在报复。” 真田龙的回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碓冰皱了皱眉,完全没听懂这没头没尾的话。报复?报复什么?
真田龙没有解释“报复”是指将他比喻成狗的回敬,而是继续抛出更具冲击力的信息,步步紧逼:“温叙完成任务,就会离开。”
这句话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入碓冰拓海的心口,带来一阵尖锐却短暂的隐痛。
开什么玩笑?!他才刚刚对这个“异常存在”提起超越简单收藏欲的探究兴趣,才刚刚意识到世界之外的可能,就被告知她终将离开?!
“什么任务?” 他立刻追问,声音不自觉地紧绷。
真田龙摇了摇头:“她没告诉我。” 但他紧接着提供了一个关键线索,“但她很突兀的和‘会长’表了白。”
碓冰的眉头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