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虽然年轻,但占据着“国策”与“先王遗志”的制高点,言辞犀利,逻辑缜密,加之日益增长的君王威仪,竟让那些习惯了以辈分和礼法压人的老宗亲们,一时也找不到更有效的反驳之策,只得悻悻然偃旗息鼓。
这场不见硝烟的交锋,虽未彻底解决问题,却无疑是一场关键的胜利。
它标志着嬴政在摆脱吕不韦掣肘后,进一步巩固了自身在宗室面前的权威,至少暂时将“婚姻”这个棘手的问题,成功地拖延了下去。
宴席一散,嬴政甚至没有多做停留,更无视了那些宗亲老者们欲言又止,复杂难明的目光,径直起身,拂袖而去。
他的步伐轻快而有力,玄色王袍的袍袖在夜风中翻飞,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属于胜利者的昂扬意气。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到了自己暂居的行宫寝殿。
殿门在他身后合上,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隔绝开来。
殿内烛火通明,温暖如春,空气中弥漫着安神的淡淡熏香,与他方才所处那个充满机锋与压力的宴会厅判若两地。
目光第一时间便锁定了那个倚在窗边软榻上,正就着灯火翻阅书简的身影。
燕丹显然已沐浴更衣,穿着一身素雅的浅色常服,墨发微湿,随意披散在肩头,侧脸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安静柔和。
听到脚步声,燕丹抬起头,看到嬴政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如同打了胜仗凯旋归来的少年意气,他先是一愣,随即眼中便漾开一丝了然的笑意,放下书简,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下一刻,他整个人便是一声低呼,天旋地转间,已被大步流星走近的嬴政拦腰一把抱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