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在之前的歼-10等项目上，曾多次与林凯打过交道，对总设计师的技术判断力，有着近乎无条件的信任。
他没有去看那些复杂的图表，而是将目光直直地投向林凯。
“林总，”李浩的声音洪亮而有力，“我飞了一辈子飞机，看不懂这些花里胡哨的数字和曲线。”
“我就问一句，如果按照您的这个设计，把飞机造出来了，它真的能飞出您刚才说的那些。”
“超音速巡航、超机动，还能让敌人的雷达看不见吗？”
这个问题，问出了所有飞行员的心声。
仿真再完美，数据再漂亮，最终还是要靠飞行员把它飞出来。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凯身上。
林凯与李浩那灼热而坚定的眼神对视，没有丝毫回避。
他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回答：
“能！”
“而且，它会比你想象的，更强大！”
李浩上校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林凯这句话里蕴含的巨大信息量和绝对自信。
随后，他对着林凯，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说出了一句让全场为之动容的话：
“好！那我李浩，就愿意用我的这条命，去飞您这架听起来跟科幻一样的飞机！”
“我为您的设计，赌上我全部的飞行生涯！”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技术认可了，这是一种以生命为赌注的、最彻底的信任。
一个国家的顶尖科学家，和一个国家的王牌试飞员，在这一刻，达成了一个无需言明的约定。
会议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
一年之期，转瞬即至。
京西宾馆九号楼的会议室里，气氛比一年前那次会议更加紧张和凝重。
决定华夏第四代战斗机——黑丝带最终技术路线的评审会，正式召开。
会议桌两侧，坐满了华夏航空工业的泰斗元老、军方的高级将领、以及两大主机所的核心技术团队。
赵上将依然坐在主位，表情严肃。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今天在这里做出的决定，将不止是选择一个飞机设计方案那么简单。
它将直接决定华夏航空工业未来十年的技术走向，决定华夏空军在未来战场上的核心战斗力。
会议开始后，按照既定流程，沈飞的宋文渊院士团队首先上台汇报。
宋老精神矍铄，他身后的团队成员们也都显得信心十足。
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稳扎稳打，将雪鸮方案的潜力挖掘到了极致。
大屏幕上，展示出了一份份详尽扎实的成果。
完整的物理风洞测试报告，每一份报告上都有国家风洞中心负责人的亲笔签名。
厚达数千页的详细结构设计图纸，每一个部件都经过了精密的力学计算。
甚至，他们还带来了一个一比一制作的雪鸮全尺寸工程模型，停放在会场外的广场上，充满了工业的力量感。
宋老的报告，严谨、务实、数据详实，充分体现了沈飞作为共和国长子深厚的工程积累和底蕴。
他们的结论也很明确：雪鸮方案，风险最低，技术最成熟，是目前国内工业基础上，能够最快形成战斗力的选择。
汇报结束时，会场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许多老专家和军方代表都频频点头，显然对这份看得见、摸得着的成果非常满意。
接下来，轮到林凯和他的成都所团队上台。
会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所有人都知道，成都所过去一年把宝都押在了那个虚无缥缈的数字风洞上。
当林凯走上台时，他身后只跟了陈静和李月两个人。
他们没有带来任何物理模型，手里也没有像沈飞那样堆积如山的纸质图纸。
林凯手里，只有一个小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