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当,呈报郎君。”
“很好。”杨昭微微颔首,“明日,你我便去工部,将这把火,烧得再旺些。”
次日清晨,杨昭带着苏墨和李沐风,再次来到工部。工部尚书得知杨昭要来矿山冶炼司,特意派了几名官员陪同。
当杨昭踏入司房时,张老吏和几名吏员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面色惨白。他们熬了一夜,勉强将一些账目理清,但更多的,是无法掩盖的混乱和亏空。
“杨郎中,下官已经尽力了……”张老吏颤抖着递上一叠账册。
杨昭没有接。他直接对苏墨说:“苏先生,将你整理的报告,当众宣读。”
苏墨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报告展开。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将矿山冶炼司的种种弊端、贪腐行径,一桩桩一件件地公布出来。从虚报矿工,到私贩矿石,再到冶炼作坊的猫腻,每一项都列举了详细的证据和数字。
随着苏墨的宣读,司房内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张老吏等人吓得腿软,冷汗直流。那些陪同的工部官员,也面露震惊。他们知道工部有猫腻,但没想到烂到这种程度。
“张德福。”苏墨念到一个名字,“此人在矿山冶炼司任职二十年,主管矿产运输。根据账目比对,他利用职务之便,私吞运费,并与地方矿主勾结,将朝廷矿石以次充好,牟取暴利。仅近三年,便私吞白银不下十万两。”
“王茂。”苏墨继续,“此人负责冶炼作坊,他将朝廷拨付的精铁原料偷梁换柱,换成劣质生铁,导致兵器质量下降,却将精铁私下贩卖。涉案金额高达八万两。”
一个又一个名字被念出,每一笔贪腐都触目惊心。
苏墨宣读完毕,司房内一片死寂。杨昭这才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官奉陛下旨意,整顿矿山冶炼司。”他环视众人,“今日,苏先生所言,皆有据可查。张老吏,你可有异议?”
张老吏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他连连磕头:“杨郎中饶命!杨郎中饶命啊!下官只是奉命行事,都是前任的旧账,与下官无关啊!”
“无关?”杨昭冷冷地看着他,“你身为司内主事,对这些弊端视而不见,甚至包庇纵容,这便是最大的罪过!”
他转向李沐风:“李沐风,将张德福、王茂等人,以及所有涉案人员,立刻缉拿归案,送交大理寺审理。所有涉案财产,查封充公!”
李沐风领命,毫不迟疑地带着几名护卫,冲入司房内,将那些被点名的官员和吏员,一个个地拖了出去。哭喊声、求饶声,顿时响彻整个司房。
工部尚书派来的那几名官员,看到这雷厉风行的手段,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他们原以为杨昭只是个会做生意的年轻人,没想到行事如此果决狠辣。
“从今日起,苏墨苏先生,为矿山冶炼司主事。所有司内事务,皆由苏先生全权负责。”杨昭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看着剩下的几名胆战心惊的吏员,“尔等若有阳奉阴违者,下场比他们更惨。”
他没有多说,转身便离开了工部。他知道,这一番清洗,足以震慑住那些抱残守缺的老油子。
下午,杨昭又回到了国子监。他召集了所有博士、助教以及部分学子代表。
“诸位。”杨昭的声音在宽敞的讲堂内回荡,“国子监乃天下学子向往之地。圣贤之道,固然是立身之本。然而,若只知纸上谈兵,不知躬行实践,又如何能真正济世安民?”
赵德义和钱文远坐在前排,神色各异。
“故而,本官决定,从今日起,国子监增设‘格物致知’讲堂。”杨昭环视众人,声音清晰,“此讲堂每月开讲四次,由本官亲自主持,或邀请各行各业的能工巧匠、实干之才前来授课。内容包括算学、水利、农事、矿产、医理等等。所有国子监学子,皆须听讲,并撰写心得体会。此项成绩,将纳入学子考评。”
此言一出,讲堂内顿时议论纷纷。许多老儒生皱起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