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壮硕如山峦般的躯体几乎塞满了整个囚笼空间,黑色的毛发浓密厚实,却掩盖不住其下贲张的肌肉线条和原始野性的力量感。毛茸茸的粗尾拖曳在身后,尾尖一下、一下,无意识地,焦躁沉重地砸在冰冷的笼壁上,发出令人心头发颤的闷响。
幽蓝如鬼火燃烧的兽瞳之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冰冷的警惕,和深不见底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暴戾。它的身躯上有不少深入见骨的伤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仍泛着暗沉的血色,无声地述说着曾经挣扎与反抗的惨烈。
死死绞缠在它脖颈上的那根锁链粗重冰冷,另一端死死锚固在牢笼之上,随着它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带动锁链发出沉重而屈辱的摩擦声。
这头黑狼仅仅是安静地伏踞在那里,所带来的威压就已令人窒息。
它似乎不再是费特,更像是一头从深渊中挣脱而出的、充满兽性与痛苦的凶兽。
桃枝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两步,心跳快得毫无章法,耳根也莫名发烫。
这里不是医疗部的隔离室,此刻,她与它之间仅隔着一道冰冷的栏杆,只要她伸出手,便能触碰到他。
费特......还记得她吗?
哨兵与向导的高匹配度,真的有那么大的作用吗?
桃枝与那双幽蓝的、毫无人类情感的兽瞳对视着,一股莫名的战栗自脊椎窜升,让她几乎有些腿软......她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选择绕到了黑狼的身侧后方。
昏暗中,黑狼突然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混合着痛苦与警告的低沉喉音。
这一瞬间,桃枝自己也不知是哪根神经被触动,眼睛飞快地眨动了几下,她迅速伸出手,对着那根近在咫尺、毛茸茸的巨尾就揉了两下!
她紧张得连脸颊都开始微微发烫。
不过......嗯?它竟然没有攻击她?甚至连躲闪和抗拒都没有。
难道......它记得她是谁?!
桃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再次上手,这次更加大胆地抚摸起来。
嚯!这手感......厚实、浓密、温热,简直好得超乎想象!如果可以抱在怀里,那真是~
既然你不反抗,那就是接受咯!
桃枝索性用上两只手,从尾巴尖开始,小心地朝着根部方向一下下梳理,奈何她的手臂太短,而黑狼的尾巴又过于粗长,只能碰到哪算哪。
她清晰地感受到手下尾巴的肌肉从极度紧绷到微微松弛的细微变化。
注意到看守的那名黑皮哨兵并未跟入室内,桃枝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她悄然释放出一缕纤细的精神力,一根柔软的精神触手自她意识中探出,如同活物般顺着冰冷栏杆的缝隙悄然蠕动、挤压,无声地滑入了牢笼。
触手精准地寻找到厚实毛发下那一处仍在渗着不祥暗红的伤口,吸盘谨慎轻柔地覆盖上去,开始细致地啃噬、剥离那些深嵌于血肉之中的污染。
黑暗、破碎、剧痛,费特的意识如同在血与火的熔炉中翻滚,每一次试图凝聚,都被更狂暴的撕裂感碾碎。
头颅仿佛要炸开,嗜血的嘶吼在喉间咆哮,想要撕裂、啃噬、毁灭一切活物!
她说,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不愿失约。
他拼尽一切对抗着彻底沦为怪物的本能。
好痛苦!比死更甚的痛苦!每一次挣扎都被更粗暴地镇压,冰冷的针管刺入,抽走一管管滚烫的血液,注入各种只会带来更猛烈反噬和痛苦的抑制剂。
费特清晰地“看”着,感受着自己的四肢百骸如何被扭曲、拉长,覆盖上浓密的黑毛,指甲化为利爪......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绝望如同冰冷的铁链,缠绕着他不断异化的心脏。
除了死亡,他似乎得不到任何解脱。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被血色吞没,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