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腿不自然地伸直着,“要不是远征军及时赶到,我们估计得全折在第三防线。”
“......杯水车薪罢了。”另一个声音冷冷地打断,“没有向导,来再多哨兵也是送死。”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迎头浇下,让本就压抑的气氛更加沉重。
车厢角落,一个哨兵缓缓抬头,她抬手抹了下脖子上还在渗血的伤口:“话不能这么说……远征军来了,总比不来强。”
车厢陷入沉默。其实每个人都清楚,没有向导的支援,他们这些在前线拼杀的哨兵结局只有一个——不是在战场上被污染吞噬理智,变成畸变体,就是被自己人在彻底失控前“处理”掉。
就在这时,一个一直低着头的年轻哨兵突然开口:“我怎么听说......白塔派了个S级净化系向导来支援。”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在疲惫不堪的人群中激起了细微的涟漪。
“S级净化系向导?”
“哐当——”
一个戴着笼式止咬器的哨兵猛地抬头,后脑重重撞在颠簸的车厢壁上,金属笼子与钢铁内壁磕碰出刺耳的声响。他浑不在意,只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说话的人:“真的假的?我们……我们能约上净化吗?”
“别抱太大希望,亚摩斯。这种级别的向导,从来都是为指挥部那些精英服务的。”他旁边的同伴苦笑摇头,声音干涩,“再说了,你算算,向导一天才能净化几个人?这……怎么可能轮得到我们?”
他话音未落,车厢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同样戴着笼式止咬器的哨兵贺征,面色苍白的蜷在角落,鲜红细长的舌头不受控制地吐露出来。
“74%……”他的声音异常平静,“我怕是,撑不到85%。”
坐在他身旁的战友沉默地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胸前的身份牌。牌子上刻着“托比”这个名字,边缘已经被摸得发亮。
车厢前方,两个生得一模一样的哨兵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读出了相同的想法。他们的污染值虽然才刚刚到达70%,但作为b级哨兵,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
下一次任务,或许就是他们最后一次以人类的身份并肩。
死寂在车厢里蔓延,每个人都在默默计算着自己还能参加几次战斗,还能活多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