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宁知初推开灵船上自己厢房的雕花木门,屋内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雅致——一张黄花梨木的案几上整齐摆放着几卷竹简,墙角的白玉香炉里正袅袅升起一缕安神的青烟。她反手合上门扉,指尖在门框上轻轻一划,一道隐匿的禁制结界便悄然成形。
小鹦鹉,一起去空间吧。她轻声道。
窗边的鎏金鸟架上,小鹦鹉正歪着脑袋梳理羽毛,闻言立即扑棱着翅膀飞过来,落在她肩上:天道酬勤!主人又要去修炼啦?它兴奋地蹦跳着,光滑的尾羽扫过宁知初的脸颊。
宁知初唇角微扬,伸手点了点它的小脑袋:你今日倒是用对成语了。说着她带着小鹦鹉意念一动,一人一鸟便消失在原地。
宁知初的身影出现在芥子空间内小楼后方的练功场上。
自己去玩吧。她轻轻拍了拍小鹦鹉的脑袋。
小鹦鹉扑棱着翅膀飞起,在半空转了个圈,随即一溜烟朝着远方飞去了。
她缓步走向锻体的地方。随着她一步步走近,身上的淡青色法衣自动换成了一袭贴身的黑色练功服,衬得她越发清瘦娇小。
今日继续《九转金身诀》第二转。她盘膝而坐,双手结印。随着功法运转,周围的空气开始出现微微的扭曲。
一滴汗珠从她额头滑落,三十年了。
还是差一点。
宁知初睁开眼,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臂。肌肤莹白如玉,看似脆弱,实则能硬抗化身修士的全力一击——但这还远远不够。
她双手掐诀,体内灵力按照特定路线运转。皮肤表面渐渐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芒,那是金身诀运转到极致的表现。随着功法深入,金光越来越盛,最后竟在她周身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光茧。
光茧中,宁知初的眉头紧锁。
炼虚期的肉身壁垒比她想象的更难突破。每次感觉就要触碰到那个临界点时,总差那么一线。就像隔着一层薄纱看东西,明明近在咫尺,却始终看不真切。
不过她并不气馁。修炼一途本就艰难,何况是这种逆天的锻体功法。若是轻易就能练成,反倒奇怪了。
主人!主人!
小鹦鹉欢快地飞过来,嘴里还叼着半截三阶灵参:良药苦口!这个给你补补!它把灵参往宁知初手里塞,参须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显然刚刨出来不久。
宁知初看着这个偷参贼,难得地笑出了声:你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那附近没有守护妖兽吗?它们没拦你?
小鹦鹉骄傲地昂起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是形容应对之策,不是用来夸自己本领的。
小鹦鹉歪着头想了想,换了个说法:那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宁知初无奈摇头,接过那半截灵参。参体饱满,参须完整,是株至少三百年的老参。她轻轻掰下一小段含在口中,剩余的则收进玉盒。
参汁入腹,一股暖流顿时流向四肢百骸,方才锻体造成的暗伤开始缓缓愈合。她重新盘膝而坐,调息恢复。
小鹦鹉安静地蹲在一旁,时不时用喙帮她整理散落的发丝。
两个时辰后,宁知初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她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虽然还没突破到炼虚期的肉身强度,但距离那个肉身境界又近了一步。
应该放松一下了。
她轻声自语,信步走出练功台。小楼檐角挂着几串风铃,正随着微风发出清脆的声响。宁知初沿着青石小径缓步而行。
山间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灵植特有的芬芳。宁知初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忽然在一片翠竹林前驻足。春日的竹林生机勃勃,几株嫩笋刚刚破土而出,青翠的笋尖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笋衣,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淡淡灵气。
一阶灵笋...
宁知初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几株灵植。在修仙界,这种品阶的灵植算不得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