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的驱灵仪式像一场场消耗精神的拉锯战。
藤原玲奈感觉自己像一块被不断拧紧又松开的海绵,每一次倾泻力量净化那些扭曲的黑影后,留下的不仅是成功的虚脱,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疲惫。
这种疲惫并非完全来自身体,更多是源于心灵——总是等到邪恶附身造成伤害后才去补救,这种被动的模式让她感到无力和沮丧。
看着求助者离开时虽感激却仍心有余悸的眼神,一个念头在她心中越来越清晰。
能不能提前防范?能不能在他们被彻底侵蚀前就提供保护?
她想起了御守。
小时候,作为神社神主的父亲,曾闲暇时教过她一些简单的御守做法。
用特定的纸张、符咒,折叠成小小的三角或四方形,放入写有神名的木牌或香料,再封口。
她做过很多,送给由美,送给同学,但似乎……从来没什么实际效果,最后大家都只当作是朋友间心意的小装饰。
为什么父亲做的御守好像有点用,而自己的就完全无效呢?问题出在哪里?
又一次筋疲力尽的仪式后,玲奈没有立刻去休息,而是翻出了父亲留下的那些泛黄关于神道礼仪和符咒制作的旧书。
她盘腿坐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借着台灯的光,仔细翻阅那些模糊的字迹和简单的图示。
动作,材料,符文……似乎都和她记忆中的一样。
她尝试着按照书上的步骤,找来新的和纸,笔墨,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绘制着那些象征着净化与守护的符文。
每一笔都极其认真,口中默念着祈祷词。
完成后,她将绘制好的符纸仔细折叠,放入早就准备好的小巧布袋里,封口。
整个过程她全神贯注,甚至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微弱的力量随着她的专注而隐隐流动。
她满怀期待地将新做好的御守握在手中,集中精神去感知——
然而,什么都没有。
御守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只是一个做工稍显精致的普通小袋子,感受不到任何特殊的力量或气息。
和父亲做的那些一样,和她小时候做的那些也一样。
巨大的失落感瞬间淹没了她。为什么?步骤明明都对!为什么就是不行?!
疲惫挫败还有对现状的焦虑交织在一起,让她鼻子一酸,几乎要掉下泪来。
她低下头,额头抵在冰冷的榻榻米上,握着那枚无用的御守,无声地向那个她唯一能求助的存在祈求。
“……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怎样才能真正保护大家……我不想总是等到最后……”
不知是因为她强烈的情绪波动,还是那份真诚的祈愿终于被感知。
当晚的梦境,再次降临。
不再是那片黑雾之海。
这一次,她站在一片朦胧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空间里,脚下是如水镜般光滑的地面。
那个淡蓝色的身姿挺拔的男性虚影再次出现,静静地站在她面前。
没有言语,但一段清晰的信息流如同温和的溪水,流入玲奈的脑海。
那不再是具体的驱邪仪式,而是关于“力量”本身更精妙的运用——如何将自身的精神意志与那微弱却纯净的力量相结合,如何将其稳定地“注入”到特定的媒介之中,如何构建一个微小却持久的“守护”概念,并将其“封印”在御守之内。
每一个步骤都清晰无比,重点在于“意志的聚焦”与“能量的传导”,而非外在的形式。她之前所做的,空有其形,未具其神。
梦境中,虚影甚至引导她进行了数次模拟练习。
当玲奈终于在梦境中成功将一丝白光稳定地注入一个虚幻的御守模型中,使其散发出淡淡暖意时,她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醒来时,天还未亮。
玲奈猛地坐起,第一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