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棚里弥漫着皮革，汗水以及莱拉身上那特有的混合着冷霜与檀木的淡香。
亚瑟刚刚完成一组极其耗费心神的能量引导练习，感觉头脑都有些发晕，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股疲惫感。
莱拉安静地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些不知从哪找来的柔韧的深色皮革和金属小扣件，正用一把小刀专注地切削打磨着。
她的侧脸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如果不是那右脸颊的暗紫色角质，几乎与常人无异。
那只碧蓝的眼睛低垂着，长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神情专注得令人心动。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对亚瑟招了招手：“过来，继承者。”
亚瑟依言走过去。
莱拉拿起她刚刚完工的作品——那是一个造型古朴却十分精致的皮革护腕，内侧似乎还巧妙地衬垫了某种柔软的材料，上面用细小的金属钉扣固定着一个更小可以卡在指关节上的护片，兼具了对手腕和部分手背的保护。
“手伸出来。”莱拉的语气依旧带着她惯有的清冷，但动作却异常轻柔。
她拉过亚瑟的手，仔细地将这个还带着她体温的护腕为他戴上，调整着搭扣的松紧。
亚瑟能感受到她指尖微凉的触感和皮革细腻的质感。
护腕非常合身，仿佛量身定做，既不影响活动，又提供了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战斗时，细微的防护有时能决定生死。”莱拉仔细端详着戴好的护腕，似乎还算满意，“材料有限，只能做到这样了。”
亚瑟抚摸着护腕上细腻的纹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这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却比任何东西都珍贵。“谢谢……莱拉。”他第一次直接叫她的名字，声音有些干涩。
莱拉微微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容。
当晚，或许是派对的余韵未消，或许是连日来的压力积累，亚瑟在训练后显得有些沉默和紧绷，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疲惫和焦虑。
他坐在角落，无意识地用指尖摩擦着新护腕。
莱拉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她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今晚她穿着的，是格温为她挑选的一件简单的米白色针织长裙，为了方便活动稍微改过变得更加紧贴，柔软的面料勾勒出她匀称而富有力量感的身形，冲淡了几分戎马的煞气，多了几分罕见的柔美。
她没有再刻意遮掩右脸的变异，那妖异的紫色在暖光下竟也奇异地融合成她独特魅力的一部分。
她在他面前蹲下，这个动作让她几乎与坐着的亚瑟平视。
亚瑟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气，能看到她领口处细腻的肌肤和锁骨的轮廓，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你在害怕。”莱拉的声音很轻，不再是导师的口吻，而是带着一种纯粹的女性温柔，“害怕自己不够强，害怕辜负期望，害怕失去……害怕眼前这一切只是幻影。”
亚瑟猛地抬起头，对上她那双异色的眼眸。
她没有嘲讽，没有说教，只有深深的理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我……”他想否认，却发现喉咙哽咽。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亚瑟。”她叫了他的名字，声音柔得像夜风，“比我见过的许多正式骑士在这个阶段都要优秀。但守护的重担，不是靠一味逼迫自己就能扛起的。”
她伸出手，那只依旧是人类形态的、指节分明却带着薄茧的左手，轻轻捧住了他带着伤疤的右脸颊。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敏感的疤痕组织，亚瑟浑身一颤，却没有躲开。
她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再坚韧的剑，一直绷紧也会断裂；再强大的战士，也需要学会放松。”
她的拇指轻轻抚过他那道狰狞的伤疤，碧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