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可刚才被抢拐杖那一下,愣是把他的火气挫下去半截。
他瞅着陈小满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再看看灶台上冷清清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终究没敢再硬顶。
冬雪和秋穗低着头,一个往灶膛里添柴,一个帮着收拾灶台,谁也不敢吭声。
刚才妈跟爷爷顶嘴的架势,她们还是头回见,心里又惊又怕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陈小满把锅里的粥底子加点水拌匀,往桌上一搁,拿火钳拨了拨土灶里的余烬:“热好了自己端,烫着可别叫。”
王老头挪到桌边坐下,看着碗里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又瞅了瞅缩在门后的王宝根。
又气又饿又渴的他,狠狠剜了陈小满一眼,端起碗呼噜呼噜喝起来。
陈小满讽刺的看了他一眼,这个老东西倒是能屈能伸,她都这样骂他了,他也能吃的下。
吩咐两姐妹下午要带王宝根去上工后,陈小满转身回了房间。
这是一间典型的七十年代南方农村房间,墙壁是用黄泥和稻草混合而成的,虽然有些粗糙,但却给人一种质朴的感觉。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架子床,上面铺着一条褪色的被子。
架子床里边放着两个漆着红漆摞起来的樟木箱子,箱子最上面铺着一张报纸,上面堆放着针线篮子。
架子床左边摆放着一个双开门的木柜,木柜里放着她和王建军的衣服。
窗户很小,透进来的光线只能照亮半张桌子。
陈小满走到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票和不多的零钱。
这是她这些年里省吃俭用存下来的,一共十八块五毛钱。
陈小满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前世的自己到底是怎么能忍受王建军那么多年的。
前世,她养父母去世后不久,她便带着家产嫁给了王建军。
开始,王建军一家对她还不错,虽然婆婆偶尔会阴阳怪气几句,但有王建军护着,她过得还算不错。
好像是在她连生了三个女儿开始,王建军就变了。
他不再维护她,任由婆婆指桑骂槐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公公整天对她拉着个脸,一个不注意还会拿拐杖打她,对女儿们也不闻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