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州节度使周文泰的书房里,随着手下将近些日子遥州城的大小事汇报完毕,整个书房都显得有些沉寂。
陈清平来了遥州城八天,躲在驿馆五天,其中只出去了一个下午,遥州便乱了。
先是昨日判官曹子修递交辞呈,不等周文泰挽留,举家迁移,甚至都没给遥州半点思考的时间。
作为遥州判官,曹子修手握大权,仅仅是跟在周文泰背后十多年里,便掌握了整个遥州的财政大权。
除此之外,曹子修还掌控了整个遥州城防布局以及粮草筹备。
可以说,曹子修一旦有对遥州不利的想法,那么遥州必定防不胜防。
但偏偏就是这个周文泰最得意也是最信得过的手下,竟然携所有家眷仆人跑了。
只是一个晚上,判官府被搬了个空,甚至连根针都没有剩下。
这样的安排,就让周文泰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是有人如此巧思布局针对自己,他还能见得到第二天的太阳吗?
而更让周文泰气闷的是,曹子修临走前只见了一个人,那就是南市巷口的一个平凡的骗子。
若是说一个骗子把曹子修给骗了,打死周文泰也不会相信的。
仔细调查下去,这才查出了三天前陈清平竟然见过那个骗子。
事实上,三天前陈清平出门,节度使府上不是没有安排人去跟着。
但是陈清平同费淳显之间的矛盾,看似就是市井闹剧,周文泰安排去的人压根没有发现丝毫端倪。
尤其是后来秦天风的出现,更让那些躲在暗处的谍子不敢冒进。
故而在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周文泰都不知情。
屋外面阴雨绵绵,让他的心情难以舒展。
但是更多则是因为陈清平的布局,使他一茬接着一茬来不及反应。
此刻,周文泰的心情非常憋闷,一种有力无处使的烦躁。
就像此刻,周文泰命人私底下去将费淳显抓回来。
却被告知,费淳显已经在三个时辰之前就跑了,也是举家跑路。
到了这一步,周文泰已经火冒三丈,在遥州搞出这么大动静,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陈清平,可当他正准备去驿馆找陈清平说理去的时候。
都指挥使韩鹏却在书房外面等了许久。
此前周文泰因为韩文清拦路陈清平的事情故作姿态,刻意摆出一副不待见韩鹏的样子,就是想要撇清关系。
因此这些天来,韩鹏还真没什么机会见周文泰。
当然了,韩文清闹的这出,周文泰的不满,也并非单纯是演出来的。
说到底,他这个节度使,并不是没有安排接待事宜,但却被按下去。
这个遥州城究竟是谁说了算,让周文泰极度恼怒。
可是无论内部有什么问题,现在矛头不得不一致对外。
因为陈清平,竟然让费淳显给韩鹏一家下了战帖!
看着手中韩鹏递来的战帖,周文泰竟然有些应接不暇。
一直以来,在周文泰眼里,平西王陈家,真正当得起白狼儿,能够继承平西王雄风的,只有那个死了的陈烬之。
至于陈清平和幼子陈青崖,一个是玄州城赫赫有名的纨绔,另一个却是个十足的匹夫,周文泰压根不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陈清平这才来了几天,整个遥州城就闹成这样,这自不可能是偶然。
尤其是眼前这封战帖,字字将遥州官场骂的体无完肤,更是怒斥都指挥使之子韩文清,结党营私,公报私仇,欺辱百姓。
桩桩件件,都是杀头的死罪。
这些事情周文泰不知道吗?
显然不可能。
可是知道,周文泰也从未做出过任何举措,只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也有三六九等。
似乎这些将种子弟,就该是如此,别说打残一个马夫,就算打死了,埋了便是。
可现在,陈清平站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