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以北,有一片山脉,叫做青苍山。
青苍山不大,从西向东,不过三日脚程。
青苍山夹江而立,一条是从西北玄州流经此地的清沧江。
另一条,则是以青苍山为源头的,浣江。
浣江一路向西南流淌,经过东面的青苍县,而后向南垂直而去,最终汇入交州海峡。
这条江,也是整个西州最为重要的江流枢纽。
陈清平等人从青苍山以西一路走来,走了两日,距离走出青苍山范围,也只剩下最后一日。
两辆马车穿梭在山林之间,车轮与马蹄声交错,形成一种别样的节奏。
这两日,秦飞羽已经好了许多,身上绷带也已经解开,唯独那条腿,尚且还需要拄拐才能走动。
秦天风的意思是让秦飞羽多走动走动,如此也能更好的恢复。
所以秦飞羽舍弃了自己单独的那辆可以躺着的马车,与陈清平一同坐在了一起。
两日来,秦飞羽的心情非常复杂。
自从能走出马车,他便看到了陈清平踏入了武道。
起初在神女山的时候,秦飞羽也非常期待陈清平能够踏入此道。
毕竟一路去到天心城,终究是一个人习武,寂寞总是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可是现在,陈清平每一日的进步,都无限逼近了两个月前的自己。
而他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即便等他完全康复,恐怕陈清平早已甩开自己很远很远。
一种说不出的落寞,让秦飞羽的心境泛起了一丝涟漪。
虽然他从未主动拿自己与陈清平比较过,但他也的确心中暗想着,他唯一能与陈清平比一比的,也就只有武道修为了。
可如今,渺小的他,依旧渺小。
正当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很快马车的竹帘被人掀开。
秦天风一脸严肃地看向里面,对着陈清平说道:“有些不对劲,你出来看看!”
一路上,大小事情都是秦天风做主,所以很少需要陈清平出面的地方。
而此刻,秦天风竟主动找陈清平,显然问题不简单。
陈清平走出马车,便看到同行的两个马夫正围绕着一棵大树端详着什么。
“我们可能在这山里迷了路!”
不等陈清平询问,耳边,一个马夫便开口解释道。
听到这话,陈清平有些无法理解了。
从青苍山以西一路向东,只要中途不拐弯,怎么可能走不出青苍山。
尤其是现在烈日当空,想着太阳走,还能出错吗?
可事实便是,他们真的迷路了。
秦天风指着树杈上两截布条说道:“两个时辰前我们已经发现不对劲,便撕了布条绑在树杈上,绕了两次,现在又回了起点,这里的布条没人动过!”
陈清平闻言,眉头不禁一皱。
在山上迷路,绝对不是好事,更何况还是这么玄乎的地方。
青苍山一直有一个传说。
很多年前,青苍山下的青苍县,有一位县令,为了在青苍山寻找一头神鹿,火烧青苍山。
最终神鹿与青苍山全都烧成了灰烬。
而那县令因为有违天和,被朝廷处死。
此后,青苍县便始终没有县令。
那些远赴而来的县令老爷,总是会发生各种离奇的事情,最终导致身亡亦或是逃走。
细数下来,青苍县十年来,朝廷委任了十二名县令,死了一半,失踪了两个,还有四个干了没有一个月,便辞官跑路了。
所以这些年来,青苍县成了没有县令的特殊地域。
不过这些都是传说,至少陈清平没有来过青苍县,此地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我们可是一路向阳而去?”陈清平对着马夫问道。
马夫连忙点头,这一路走来,他们都是向着太阳的方向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