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哪怕曾经想过无数次离开的秦飞羽,也呆愣在了原地。
他没有想过离开会来的这么快,甚至于完全没有做过一丝准备。
他更没有想到,真正面对要离开的时候,内心竟然会如此痛苦。
那些藏在心里的许多不甘和妒忌,在此刻烟消云散。
更多的是一种不舍和面对离别的绞痛。
秦飞羽虽然跟在老人身边并不久。
但却很清楚这个老人的脾气。
只要老人做出的决定,任何人都不可能改变。
然而无论心中对老人再如何了解,此刻的秦飞羽却并不想离开。
他红着眼眶看向老人,随即再次跪在了地上。
“不要,师父,我不要走!我错了,我以后不练剑了!我真的错了!”
秦飞羽匍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来到秦天风的身边。
此刻,站在一侧的陈清平眉头紧蹙。
许多事情分析下来,陈清平已经猜到了些许可能。
因而对于眼前的少年,虽同为师门兄弟,却也心生了一丝抵触。
他终究不是滥好人,更不是什么圣人。
三仙山那一战,若非秦飞羽心思单纯被那沈义从利用,又岂会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事端?
尤其是眼下赵天雷受伤不轻,更是让陈清平莫名地感到了一些愧疚。
所以此刻陈清平没有开口。
他不知道该不该留下这个少年,但却可以肯定,若是离去,这座江湖定有这少年翱翔的天地。
或许这些,也是秦天风所想。
看着地上还在哀嚎着祈求把自己留下的秦飞羽,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个少年,是个天生练剑的好苗子。
三仙山至今,不过二十余天,少年竟然凭借自己的悟性,在师门枪法和三仙山两仪剑法的融合下,走出了自己的剑道。
尤其是那十三招剑诀,秦天风很清楚,当属一流剑法,若能补全,或许能跻身剑道宗师之列。
所以他耽误不得这个少年。
老人缓缓站起身来,看向逐渐落入屋内的日光。
他摇了摇头,叹道:“时间不早了!清平你准备一下,我们出发吧!”
说到这里,老人看向地上已经泣不成声的少年。
“你我相处数月,也算是有些感情,若是他人,今日必废你修为,逐出师门!”
老人长叹一口气,继续道:“算了!你走吧!我传你之枪法,不得传于任何人!”
“记住,若有一天我发现你没做到,哪怕千里万里,我也定找上门!我若死了,清平也会找你!”
老人说完,不等少年开口,便径直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少年小声的抽泣声。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而后只剩下少年静静地跌坐在地上。
少年面前的那张桌子上,放着一个木盒以及一个布袋。
好一会儿,少年才缓缓站起身来。
布袋之中,放着不少财物,应当是陈清平走时特地留下的。
这些财物,若是平常人,稍许省着点花,这辈子应该也够花了。
至于那木盒之中,却是放着两本泛黄的剑谱。
秦天风行走江湖数十年,能够被他收藏的剑法,自然是精妙绝伦。
这个记名师父,终究在临走前,还是给少年留下了一笔巨大的财富。
少年默默地站起身来,将木盒与钱袋收好,放下那柄银白色长枪,而后将那墨冰背在了身后。
从这一刻开始,他的江湖,才真正开始。
然而少年却没有想到,他刚出门,便迎面碰上了四个玉州衙役装扮的男子,而后直接被人架着离开了嘉陵渡。
嘉陵渡上,一艘楼船在午时缓缓地驶出。
这些日子,上游的洪水,让整个嘉陵渡的水位高出许多。
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