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沉默,让本该热闹的卖身闹剧,一时间变得有些清冷。
哪怕是那开口要买下少女的锦服男子,此刻也有些沉默。
不像想象中的那般闹剧,锦服男人没有再勉强。
他蹲下身看了看那少女。
少女脸上满是污垢,但那双睁着的眼睛,却极为明亮。
锦服男子阅女无数,自然看得出来,这少女若是收拾一番,只怕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可怜了天生的美人胚子!”
锦服男子摇了摇头。
他缓缓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铜板。
“整个清河郡,真能掏出钱来买下你的人不多,我薛家你瞧不上,恐怕也就没有别人了!”
“你当是施舍亦或是同情我都无所谓,你的可怜在我眼里,只值一文钱!”
说完,锦服男子将一枚铜板丢在了少女的面前。
锦服男子有他的傲气。
清河郡三大家族,他薛家排在最前面。
哪怕是郡守见了他薛老爷,也得出门亲自迎接。
只可惜的是,这次洪灾,薛家的产业,损失极大,哪怕是私库里存着不少钱财,也不过堪堪渡过这次天灾。
毕竟薛家上下百口,产业里那数千求生计的工人,也都是他要照顾的。
善心他有,但却不多。
谁的命不是命呢?
面对天灾,他也只能顾好门前雪。
这一个铜板,也只是求他自己的一个心理安慰。
薛老爷丢下铜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远了。
剩下那些,果如他说的那样,只是驻足旁观,别说买下少女,只怕是一个铜板也不会舍得丢下。
清河郡的百姓,哪个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人群聚拢得快,散的也快。
在人群的眼里,或许这个少女拒绝了薛老爷的邀请,本身就是不识时务。
在这天灾面前,多少少女想要找个好的归宿,但偏偏这个卖身葬父母少女,拒绝了这么桩好事。
怕是今日清河郡的茶余饭后,少女的故事也将渐渐地传遍大街小巷。
陈清平姐弟二人待了一会儿也便回了包厢。
他们不是不想帮,而是帮了一个又能如何?
这少女的去留,终究是个难题。
所以面对如此世道,他们也只能把心中的怜悯悄然收起。
夜色渐渐昏暗,少女在街头就这么跪着。
许久,少女见竟没一个人愿意出头,终究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的父母,依旧躺在地上,只是已然散发出了阵阵的腐味。
也不知是哪个多事的街边客,跑到了酒肆里骂了两句。
随后酒肆的老板便跑了出来,将那少女驱赶一通。
少女没有坚持,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块门板,让两具尸体躺在上面,绑好后拖行离开。
少女拖着门板,也拖着他的至亲之人。
就这么一步步地走着。
那瘦小的身体,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
慢慢地,一步步地,走进昏暗的街道尽头,而后向着城门口走去。
清河郡泥泞的道路上,被那门板拖出了一道重重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城外,很远很远。
酒肆的包厢里,陈清平升起了浓烈的酒意。
那舒爽的梦别离,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江南有名的老黄酒。
陈清平就这么一杯接着一杯喝着,一声不吭。
他的对面,陈清璇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她没有做声,只是陪着。
“阿姐,那个小女孩,好可怜!”陈清平突然开口道。
陈清璇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那次吗?”
陈清璇突然开口。
“我记得那年你六岁,跟着父王打猎回来,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