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城以北五里地,驻扎五万州兵。
中军帐中,经略使贾渊正眉头紧锁地看着场中的沙盘。
永州地理位置特殊,往东是连绵不绝的山脉。
这片山脉,看似得天独厚,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然而却也让永州的布防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困难。
山脉以东,乃是玄元王朝触之不及的归墟海。
归墟海上,星罗密布大大小小的岛屿。
尤其是东南方的影苍岛,岛上居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土着,每年刮东南风时,便会有无数流民乘船侵犯永州海岸。
永州江州两地,本就濒临海岸,更是这些影苍岛流民们打家劫舍的必选之地。
尤其是今年,连续暴雨之后,水位涨了许多,那些流民们的船只,甚至可以直接从归墟海上驶入内河。
眼下又是一批数千流民蹿入永州地界。
永州这位高高在上的经略使,已经在军帐中待了两个多月了。
贾渊看着面前的沙盘,心情很是沉重。
一个月来,数十次交锋,他的手下损失不少。
那些流民功夫很是奇特,虽然每一次围剿都不算失败,但是损失也让他有些焦头烂额。
就如半月前的那场津河围剿,杀了一百多个流民,缴获了金银财宝无数,更是将对方的船只也全都带回。
可是偏偏永州的州兵,损失了将近五百人。
看似大胜的战斗,实际在贾渊看来,却是惨败。
而最让贾渊烦恼的事情,还不仅仅是这影苍岛西渡而来的流民。
在这永州城里不断地传来的消息,让贾渊意识到那位素未谋面的平西王世子,似乎要在永州掀起一阵滔天巨浪。
贾渊冷漠地看着面前的沙盘,缓缓地从桌上拿起酒杯,而后一饮而尽。
他的面前,半跪着一个将士。
这个将士,便是丑时打开城门的那位。
“那陈清平,就去了南门里?”贾渊冷声问道。
将士点头,回道:“世子在永州待了一天一夜,其中半天都在南门里,似乎是有个叫陈二娃的娘亲死了,他去悼念。”
听到这话,贾渊若有所思。
许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陈二娃我知道,乃是颍川陈氏的旁支,平西王陈元出生颍川陈氏,若是有些关系,悼念一番倒也正常……”
“不过据我所知,南门里那边现在乱的很吧?”
贾渊突然问道。
将士闻言,连忙回道:“南门里那边百姓突然生了一种怪病,好在药庐那边的大夫能治!”
“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不用多说了!”
贾渊突然打断道。
将士稍稍一愣。
这些时日,永州城内事无大小都是他在汇报,南门里突发的病症,虽然时间不短,但他起初未曾在意,也是刚刚汇报,怎么这位经略使什么都知道了?
不过细细想来,将士也就打消了困惑。
这位在永州手眼通天的经略使,眼线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呢?
想到这里,将士便连忙说道:“贾大人不去拜会一下那位世子吗?据我所知,刺史薛大人,这两日都在往别院跑!”
“哦?”贾渊疑惑地发出一声。
他有些严肃地站起身来,大步走到了那将士的身边。
“你与我讲讲!”贾渊似乎来了兴致,追问道。
“大人,昨日薛大人,带着刺史府几位大人一同去拜会了世子,吃喝虽一般,但似乎关系笼络得不错!今日薛大人又跑了一趟,但却未曾带一人跟随。”
听到这里,贾渊的神情也逐渐地凝重起来。
薛明德这个人,他很清楚。
共事这么多年,他虽主管军务,但永州多数官员,都是本地提拔出来的。
贾家作为永州四大家族之一,他贾渊自然在这些官员面前,有着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