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禄的额头,此刻冷汗直流。
严泓的问题,对他而言,只要回答不好,就是必死局。
可是他又该如何回答呢?
认罪?
这些年来,死在他手里的冤魂,没有一万,也有数千了。
这种事情,是死罪。
可若是不承认。
若陈清平拿出了证据,又或者严泓本就有证据。
那么他不仅仅骗了严泓,更是死罪难逃。
所以无论他怎么正面回答,都是必死局。
想到这里,张寿禄咬了咬牙。
“严先生!卑职在云州城三十余年,兢兢业业,心里想着的,都是王爷,念着的也都是这云州城无数百姓!我或许有错,但我所图,乃是我家王爷的……”
说到这里,张寿禄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再次低下头,小声呢喃着:“为了王爷死,我死而无憾!可是因为他陈清平死!我死的冤,我不瞑目!”
这是张寿禄想到的最好的回答了。
这严泓终究是定北王府的家臣,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严泓冷漠地看着张寿禄。
他的确抛给了张寿禄一个必死的问题。
无论张寿禄回答是还是不是,张寿禄都必死。
他严泓,不会救蠢货。
好在张寿禄不算蠢,知道拿感情来绑架自己。
他这个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感情绑架。
可是偏偏,最拒绝不了的,也是感情。
所以严泓扭头看向了陈清平。
“有功有过,相互抵消!张寿禄至少知道错了!可是世子殿下呢?”
说到这里,严泓眼神冰冷。
“异姓王世子进了天心城,除非有圣上特赦,否则不可出天心城,这个规矩,你知道吗?”
严泓说完,一步步向着陈清平走去。
他的身后,张寿禄身上的威压,已经消散。
陈清平如临大敌地看向严泓。
他很清楚,若是严泓与自己动手,他必死无疑。
“小子,你即将拜入白鹿书院,你我也算是半个同门!你喊我一声师叔吧!”
严泓突然话锋一转。
这让陈清平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陈清平心里很抗拒,但还是点头作揖,再次抱拳说道:“晚辈见过严师叔!”
严泓笑了笑。
这张冰冷的面庞,在这一刻竟然露出笑容,让陈清平很不适应。
“也不知道是刘师兄还是马师兄收你,又或者可能是那王师弟!不过我想,应该没有几个人敢收你!”
严泓继续自顾自地叹道。
陈清平尴尬一笑。
他的身份特殊。
尤其是在清河郡的时候,还与出门游学的白鹿书院学子发生过激烈的冲突。
虽然很多消息都被平西王府的谍子以及清河学宫给拦下来了。
但是陈清平知道,这些消息瞒不了多久。
只有白鹿书院的人知道,陈清平曾经代表清河学宫与白鹿书院动过手。
恐怕今后在白鹿书院,再也没有安生的日子了。
“罢了!”
许久,严泓长叹一口气。
他是一个惜才的人。
陈清平所表现出来的武道修为,以及那面临强敌而不内惧的性格,严泓很喜欢。
唯一让严泓感到可惜的是,这样的天才,竟然不是定北王世子,偏偏是那该死的平西王陈家的。
“你走吧!以后没事,别来云州!”
严泓终于是开了口。
陈清平点了点头。
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他转身便冲向了马车。
陈清平就这样坐着马车,离开了云州城。
可是他的背后,严泓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了一丝困惑。
这个穴窍内几乎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