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由宽大叶片卷成的简易水碗,在众人眼巴巴的注视下,终于积攒起了薄薄一层清水。
水量少得可怜,甚至无法覆盖碗底,但对于干渴得喉咙冒烟的几人来说,这无疑是救命的甘霖。
“让我先来!”
狂天野迫不及待地伸出脏兮兮的手,就要去拿那叶碗。
“且慢!你猴急什么!”
章向阳宇一把拦住他,
“谁知道这水积攒久了,会不会也变得有毒?还是按顺序,轮流尝试为妥。”
章向阳宇虽如此说,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于念生,显然希望这个提出方法的人先做出“表率”。
“我来试试吧。”
于念生岂能不明白他的心思。他并未推辞,平静地端起叶碗凑到唇边,小心翼翼地啜饮了一小口。
水流入口,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土腥味和植物汁液的涩感,绝非什么美味,但那股久违的湿润感滑过干涸的喉咙,还是让他精神微微一振。
于念生仔细感受了一下,除了味道古怪,并未出现预想中的剧痛或麻痹感。
“各位,暂时无恙。”
于念生放下叶碗,简短地说道。
此言一出,早已按捺不住的狂天野立刻抢过叶碗,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仰头就将那点水慢慢倒入口中,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叶壁上残留的水珠,发出满足的叹息。
“拿来,别都喝完了!”
接着是章向阳宇,他喝得相对文雅,轮到枭叶时,他居然还对着水碗感叹了一句,
“此水蕴含大地之苦涩,生命之顽强,饮之如饮岁月……”
阳海南是最后一个,他接过空荡荡的叶碗,憨憨地看了看,也学着样子仰头倒了倒,发现一滴不剩,有些失望地咂咂嘴,
“没了。”
这点微不足道的水分,根本无法解决根本问题,但至少暂时缓解了喉咙的灼烧感,让众人濒临崩溃的精神稍微松弛了一些。
“水是有了点着落,可吃的呢?”
狂天野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愁眉苦脸,
“老子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牛是没有,虫子管够。”
阳海南在一旁憨憨地接话,手里不知何时又捏住了一条扭动的灰白色蠕虫。
“闭嘴!拿远点!!”
狂天野、章向阳宇甚至枭叶,这次异口同声地吼道。
阳海南缩了缩脖子,委屈地把虫子塞进了自己嘴里。
于念生感受着身体的饥饿,知道再强行前进恐怕会有人撑不住。他看了看四周,这片灌木丛虽然稀疏,但相比外面一览无余的荒原,至少可以遮蔽。
“天色……似乎一直没有变化。”
“是啊,真是奇怪!老子起码走了大半天路程,天上硬是没有变暗。”
于念生抬头望着那永恒不变的铅灰色天空,皱了皱眉,这里似乎没有日月更替,只有永恒的昏沉。
“我们在此休整片刻,恢复些体力,再去寻找食物吧。”
于念生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持续的跋涉早已让他们身心俱疲。
最终,他们在一块略微隆起、周围灌木稍显稀疏的土坡上坐下。
狂天野找个舒服的姿势靠一靠,就大大咧咧地闭上了眼睛睡觉。
章向阳宇有气无力地摆弄镣铐,似乎想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枭叶则靠在一株形态最扭曲的灌木旁,闭着眼嘴里喃喃道,
“寂静……永恒的寂静……这才是宇宙的底色……”
阳海南最实在,他直接躺倒在地,仿佛刚才生吞蠕虫和没喝到水对他毫无影响。
于念生没有睡,他靠坐着默默运转体内那如同死水般的《承天功》,虽然无法汲取丝毫灵气,但承天功本身是一种炼体之法,即便没有灵力他的肉身也坚硬无比,只是力气没有灵力加持和凡人无异,
最主要的是,自己花了一百六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