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杖贯穿、双目已成血洞的头颅,缓缓合拢!
“不……不……!”亨利发出最后一丝模糊的、绝望的意念,但他的声带已无法构成有效的音节。
“咔嚓!”
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闭合声,两半面具严丝合缝地合并在了亨利的头上!尖刺深深扎入他头骨周围的肌肉甚至骨骼之中,内部的钢针更是无情地刺入他面部残存的神经!鲜血如同小溪般从面具的每一个缝隙中汹涌流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脖颈和胸膛。
黄油球和颤齿者松开了钳制。
双手获得自由的亨利,第一反应就是用尽最后的力量,疯狂地用手去抓挠、扒扯那固定在头上的恐怖面具,想要将其撕扯下来。但面具如同生长在了他的骨头上,纹丝不动,反而因为他粗暴的动作,让那些尖刺和钢针造成了更深的创伤和痛苦。他想要惨叫,却只能从喉咙和额前魔杖贯穿的伤口里,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如同溺水般的“嗬嗬”声。
紧接着,更惊人的异变发生了!
以那副尖刺面具为中心,一股浓稠如墨、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黑暗,猛地从亨利体内爆发出来,如同一个瞬间张开的黑洞,将他的整个身躯完全吞噬!那黑暗并非虚无,它蠕动着,翻滚着,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邪恶与痛苦的气息。
然后,在陶德以及四位地狱修道士的注视下(如果后者有“注视”这个概念的话),一双新的手,从黑暗中缓缓伸了出来。
这双手同样惨白,但指甲尖锐乌黑,与钉子头的手有几分相似,却似乎更加纤细,带着一种新生的、扭曲的优雅。
随后,一个头颅探了出来——没有头发,皮肤是死尸般的苍白。原本是眼睛的位置,变成了两个不断缓慢旋转的、深不见底的漆黑漩涡,仿佛连接着痛苦的根源。而最骇人的是,在他的额头正中央,那根原本属于他自己的魔杖,如同一个畸形的独角,贯穿了他的颅骨,尖锐的杖尖闪烁着不祥的血光!
他的嘴巴,一张鲜红得如同刚刚饮过血的裂口,从一边耳根几乎咧到了另一边,嘴角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方式向上翘起,形成一个永恒的痛苦微笑。裂口中,是密密麻麻、交错纵横的惨白尖牙。
接着是脖子——那里同样贯穿着一根魔杖,那是海勒的魔杖,如同一个残酷的颈饰,提醒着他这具新躯体融合的来源。
然后是肩膀——之前被按上去的两只断掌,此刻已经如同嫁接般“生长”在了他的肩头,惨白的指骨紧紧攥着那两颗属于亨利的、瞳孔收缩放大、显然还“活着”的眼球!那两颗眼球诡异地转动着,瞳孔时而缩成针尖,时而扩大至几乎占据整个眼眶,仿佛在无声地尖叫,疯狂地扫视着这个它们被迫见证的地狱。
最后,整个身躯完全从黑暗中脱离——一身紧身、哥特式的黑色皮衣包裹着他,与钉子头他们的风格如出一辙,却又带着属于他自身的、由魔杖和眼球构成的独特标记。
一个新的地狱修道士——魔杖修道士,诞生了。
他颤巍巍地,似乎还不太适应这具崭新的、由痛苦和背叛构筑的躯体,从那张浸满鲜血的床上挪了下来,双脚踩在粘稠的血浆和碎肉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以钉子头为首的四位资深修道士,无声地向两侧退开,如同完成引导仪式后的祭司,将通往门口的道路,以及那个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祭品”——陶德,完全让给了这位新生的同胞。
魔杖修道士蹒跚着,一步,一步,向着陶德走来。昏暗的光线落在他那尖刺面具和惨白的脸上,透过那扭曲的五官和额前贯穿的魔杖,陶德依稀辨认出了一丝属于亨利·原本的轮廓。
“亨……亨利……?”陶德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绝望的祈求,“是……是你吗?”
魔杖修道士的回应,是那张鲜红裂口中发出的、一声低沉而扭曲的、仿佛混合着金属摩擦和痛苦呻吟的嘶鸣。他肩头的两颗眼球,同时死死地盯住了陶德,瞳孔缩成了充满恶意的红点。
陶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