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当麻】
8月7日,夜。
七月的尾巴和八月的开头,对我来说,就像一场高烧不退的漫长梦境。在经历了拯救茵蒂克丝那场足以将我脑袋烧坏的魔法大战,以及紧随其后的、几乎把整个第十九学区都掀个底朝天的“乱杂开放”事件后,我的生活,诡异地回归了一种名为“日常”的轨道。
这种日常,当然是打上了“上条当麻”专属印记的。比如,走在路上会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精准命中,去超市买个特价鸡蛋会刚好在自己面前售罄,写暑假作业时圆珠笔的笔芯永远会在写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耗尽……不幸。不幸。不幸。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不幸。
但不知为何,和之前那段日子比起来,这种程度的不幸,反而让我感到一种……该怎么说呢,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心感”。
茵蒂克丝那个被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塞满的脑袋,现在只用来记忆各种番组的播放时间和超市的打折信息。她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我和小萌老师做的饭菜里,哪一样没有她想吃的那么美味。她会咬我,会抱怨,会为了一个布丁和我争得面红耳赤。虽然偶尔还是会说出一些“罗马正教”或者“黄金炼成”之类的、让我头皮发麻的词汇,但大多数时候,她只是一个有点能吃、有点任性、却又无比依赖我的银发小修女。
御坂美琴也还是老样子。只要在街上遇到,她就会像一只被惹毛的猫一样,用“哔哩哔哩”的电光追着我打。但我也能感觉到,她放出的电击,似乎……威力比以前小了一点?或者说,不再是那种真的想要把我电晕的力道,更像是一种……打招呼?嗯,虽然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对我来说依旧是不幸的,但至少,我不用每次都担心自己会不会在下一秒就因为心脏骤停而倒地不起了。
至于白井同学,她看我的眼神依旧像在看什么大型的、会移动的类人猿垃圾,这一点从未改变。
一切都很好。或者说,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那些足以颠覆世界的战斗,似乎真的已经离我远去。
除了……
每当夜深人静,我一个人躺在宿舍那张吱呀作响的床上时,我的脑海里,总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个身影。
佐藤明美。
那个总是挂着温和微笑,却比任何人都更早地看透一切的风纪委员前辈。
她是一个谜。一个巨大到让我每次想起,都会感到一阵无力与心悸的谜。茵蒂克丝说她身上有一半属于科学,一半属于魔法。头发具有蜂蜜味的香味的女孩——那个我在餐厅事件后,又在某个不幸的场合“偶遇”到的、常盘台的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学生,曾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对我说:“那个佐藤明美,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她比你想象的,要危险一百倍。”
我当然知道她危险。我亲眼见过她是如何“看破”史提尔的符文,如何“干涉”神裂的攻击。我也亲身体会过,当我说出那句“我也会将你一并拯救”时,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动摇的震惊与悲伤。
她身上背负着的东西,比茵蒂克丝那十万三千本魔道书,还要沉重。
她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的人,一边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平衡,一边还要伸手去拉住那些即将坠崖的人。
“乱杂开放”事件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听白井同学说,她因为精神消耗过大,一直在宿舍静养。我曾想过去探望,却又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说什么话。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被搁置了下来。
直到今晚。
8月7日,晚上九点。
我刚刚结束了今天的补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茵蒂克丝已经睡下了,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被子里,发出平稳的呼吸声。我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正准备享受一下难得的、属于我自己的安静时光时——
“咚、咚。”
敲门声响起了。不急不缓,很有礼貌。
我的神经,在那一瞬间猛地绷紧了。我那能感知危险的不幸体质,连同我那能抹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