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喉咙深处撕扯出来的,“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又是谁?”
“我?”她似乎觉得我的问题很有趣,歪了歪头,那两盘如同光盘般的银发,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奇异的虹彩,“当然不是因为我啦。而是因为我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我是为了解除他身上的‘扭曲’,才出现在这里的。即使世界的因果被彻底颠覆,即使所有的规则都被重新书写,只要我这个‘动机’不被改变……”她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了。”
她忽然凑近我,那张精致得不像真人的脸,离我的耳朵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微凉的、带着一丝金属气息的呼吸,吹拂在我的耳廓上。
“其实啊,黑子,”她的声音,变成了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恶魔般的低语,“你也知道的吧?除了我,还有谁也清楚这一切。”
我的身体,在一瞬间彻底僵硬了。
“那个刺猬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在那家餐厅里对你所说的‘妥协’,那份看似温柔的‘守护’,究竟是发自内心地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还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清楚地知道,这份‘好’,是用谁作为代价,才换来的呢?”
就在这时。
一道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足以斩断世间一切纷乱的、不容置辩的威严,从我们身后不远处传来。
“——到此为止了。”
我猛地回过头。
雪花飘摇的、空无一人的街道尽头,那个顶着一头刺猬状黑发的少年,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脸上没有了我上次见他时的那种困扰与无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沉静的、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的决然。
上条当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