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洞口、凝视着外面沉沉夜色的沈墨白,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么样?沈兄,眼前这番景象,是你想要的结局?或者说……过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洞悉世情的玩味。
沈墨白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无波:“结局还早,这只是一个开始。”
“那场灾难呢?” 张子枫追问,眼神锐利了些,“他们口中的‘异族入侵’,说得有鼻子有眼。你是九级,感知远超于我,游历也更广……这事儿,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身为八级巅峰,触摸到时间法则的门槛,自然知道一些常人无法接触的秘辛,但涉及天外,他也不敢断言。
沈墨白沉默了片刻,脑海中闪过前世那绝望而混乱的终末景象,最终只化作一句沉重的低语:“真的可能性,很大。”
张子枫脸上的玩世不恭收敛了几分,轻轻“啧”了一声,没有再追问细节。有些事,知道结果比知道过程更让人压抑。
“所以你就顺势推了这一把?” 张子枫指了指外面,“容忍,甚至促成这‘妖族帝国’的雏形?你应该清楚,一个拥有高度凝聚力和自身文明的妖族,对于分散内斗的人族而言,意味着什么。那将是一场……结构性的灾难。”
沈墨白终于转过身,篝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光影:“我知道。若非那场可能席卷一切的大战,需要集结所有能集结的力量,我绝不会坐视这样一个拥有可怕潜力的势力成型。毕竟,它们也是诞生于此界的智慧种族,只是缺乏文明的积累。如今它们借鉴人族的道路,我们无可指摘,也……无法阻止。”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深远的无奈与决断:“未来的路很长,也很窄。多一个可能的盟友,总好过多一个注定撕咬我们后腿的敌人。哪怕这个‘盟友’,本身就带着獠牙。”
张子枫看着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石室内回荡,带着一丝疯狂与赞叹:“嘿嘿……沈墨白,你这是在玩火啊!”
他站起身,走到沈墨白身边,与他一同望向洞外那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语气变得缥缈而危险:“这把火,你点起来了,我也想看看,它能烧得多旺,多野!但是……”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直视沈墨白的眼睛,问出了一个足以让所有智者沉默的终极问题:
“人族和妖族,若真能并存于世……将来,谁是奴隶?谁是主人?”
“至于共同发展?”他嗤笑一声,带着看透历史的凉薄,“你我都清楚,那不过是弱者无奈的奢望,或者强者暂时的谎言。或许在共同的外敌,比如那所谓的‘异族’威胁下,能维持一段时间的蜜月期。然而灾难之后呢?”
张子枫的声音冰冷如铁,敲打着沈墨白的内心:
“人族自己的历史,早已无数次地给出了答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和平,永远只存在于力量均衡的刀尖之上,或者……一方被彻底征服、奴役、乃至消亡之后。”
石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篝火,依旧在不识时务地、欢快地跳跃着,映照着沈墨白那深不见底、仿佛已看到血海翻涌的眼眸。
玩火者,终将面对烈焰的反噬。
他点燃了妖族崛起的火种,也亲手将人族的未来,推入了一个更加叵测、更加危险的棋局之中。
石洞内的密谈散去,沉重的决议如同浸透冰水的巨石,沉在每一位参与者的心底。银啸狼王与云羊各自带着翻腾的思绪,沉默地返回自己的居所,那本承载着希望与未知的《妖元启脉录》被云羊慎重收回,它知道,这仅仅是漫长跋涉的第一步。
沈墨白与张子枫也从那间小的石室中走出,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份难以完全用言语形容的凝重。没有再多说什么,各自点了点头,便向着临时宿处走去。
夜色下的狼族领地,失去了白日婚宴的喧嚣与篝火的温暖,显得格外清冷和空旷。寒风掠过山岩,发出呜咽般的低鸣。沈墨白行走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上,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