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了?”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气息的本质变化。眼前的沈墨白,给他的感觉已不再是深不可测的海洋,而是……仿佛成为了海洋本身,是规则的一部分!
“嗯。”沈墨白淡淡应了一声。
张子枫目光敏锐,立刻又补充道:“而且,你受了很重的伤。”
沈墨白看向远处对峙的两人,语气依旧平淡:“小事,天地不容而已,强行突破必要的代价。”
张子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复杂,他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但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莫要告诉我。知道得太多,恐怕反扰我心静。”
旁边假寐的黑蛇忽然抬起头,那双冰冷的竖瞳瞥了张子枫一眼,带着惯有的傲娇,口吐人言,声音清脆却满是不屑:“哼,你还有心境可言吗?”它头顶那对小角已初具规模,散发着幽暗的光泽。
沈墨白目光扫过这一蛇一牛,对它们晋升九级并不意外。两年时间,足够这些天赋异禀的存在完成关键的蜕变了。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场中那年轻的刀客与冷峻的剑客,随口问道:“对于这场较量,你们看好谁?”
张子枫也收敛了情绪,恢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目光在石破天和天鹰身上转了转,轻声道:“天鹰吧。那小伙子……石破天是么?天资确实惊人,刀意纯粹,可惜还太年轻,火候与沉淀差了些。不过,未来成长性很大。”
湖风骤紧!
几乎在众人屏息的刹那,谷地中央的两人同时动了!
天鹰并未拔剑,只是并指如剑,凌空一划!
“铮——!”
一道凝练到极致、近乎无形的锐金剑气破空而出,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直取石破天中路!剑气未至,那股斩断一切、破灭万法的凌厉剑意已然笼罩而下,让远处观战者都觉肌肤生寒,仿佛有利刃加身。这一剑,比之两年前在天山脚下时,更为纯粹,更为内敛,也更为恐怖!显然,这两年里,“破岳剑”天鹰的剑道并未停滞,已然触摸到了更高层次的门槛,距离九级恐怕仅有一步之遥。
面对这骇人一剑,年轻的石破天眼神沉静如水,不见丝毫慌乱。他手中那柄看似笨重的厚背砍刀,此刻却灵巧得不可思议。他没有选择硬撼,而是手腕微转,刀身以一个极其刁钻、贴合气流的角度斜斜迎上。
“嗤……”
一声轻响,并非金铁交鸣,更像是利刃划开坚韧皮革的声音。那凝练的剑气,竟被他这看似随意的一刀,从中“剖”开!刀锋沿着剑气能量最薄弱、流转最滞涩的节点切入,如同庖丁解牛,以无厚入有间,游刃有余!被剖开的剑气擦着他的身体两侧掠过,将后方地面犁出两道深沟。
“好!” 人群中不乏识货之人,顿时爆发出阵阵惊呼。
“这刀法……神乎其技!竟能如此破解剑气?”
“庖丁解牛,果然名不虚传!他看的不是剑气的强大,而是其‘结构’的弱点!”
石破天一刀得手,并未停顿,身形如鬼魅般前冲,手中砍刀化作一片绵绵密密的雪亮刀光,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地罩向天鹰。他的刀法没有固定的招式,只有对“弱点”和“缝隙”的极致追求,每一刀都指向天鹰气机流转、能量凝聚的细微间隙之处,与凌霄那观察万物弱点的“万象剑法”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更加直接,更加专注于“解构”。
天鹰眼中第一次掠过真正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浓的战意。他不再留手,身形晃动间,指掌并用,一道道或直刺、或横削、或斜撩的剑气纵横交错,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剑网。他的剑,是极致的“锐”,是强行破开一切的“力”。
一时间,谷地中央剑气刀光疯狂碰撞、绞杀、湮灭。刺耳的尖啸声、能量爆鸣声不绝于耳。地面被逸散的气劲切割得千疮百孔,湖畔的浅水区被激起无数道冲天水柱。
围观者们看得如痴如醉,惊呼声、赞叹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