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段落加入瑟声时,有只白鹭突然从旁边的湖面飞过,翅膀划破水面,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引得全场惊呼。
夏晚晴举着手机,笑着对林墨说:“你看,连鸟都来听了,这才是最好的评价。”
演出结束后,文化部长亲自上台,给岳川和老琴师颁发了“文化传承创新奖”,说:“《高山流水》告诉我们,传统不是博物馆里的标本,是能在新时代活过来的生命。”
庆功宴上,岳川被灌了不少果汁(他滴酒不沾),脸颊通红,抱着古琴傻笑:“我就说吧……流水得有伴……瑟就是它的伴……”
夏晚晴抢过古琴,生怕他给摔了:“行了,别傻乐了。刚接到春晚导演的电话,想让你在春晚上弹《高山流水》,还说要搞个‘古今对话’的舞台,用全息投影把伯牙和子期‘请’到现场。”
“真的?”岳川眼睛一亮,瞬间清醒,“那得加段鼓!用编钟和架子鼓混搭,像流水遇到石头,激起浪花!”
老琴师笑着摇头:“你这小子,就不能让古乐安生会儿?”
“安生了就成死水了。”岳川梗着脖子,中二劲儿上来了,“流水就得折腾,就得哗啦啦地响,才叫活!”
深夜的排练室,琴瑟声还在断断续续地飘。岳川趴在谱子上,笔尖在“流水遇石”的段落画了个大大的波浪线,旁边写着“加电吉他solo?”,看得夏晚晴直扶额。
她知道,岳川的折腾还没完。就像《高山流水》里的水,遇到石头不会停,只会绕过去,继续往前流。
明天,要去博物馆看编钟,为春晚的改编做准备。
岳川摸了摸“鹤鸣”古琴的琴弦,突然觉得,那些试图把传统装进笼子里的人,大概忘了,真正的经典,从来都像流水一样,能穿石,能入海,能在任何时代,都活出自己的样子。
而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这流水,流得更响,更远。
比如,把史书里提到的“胡笳十八拍”,用现代编曲重新演绎,让蔡文姬的琴声,也能在新时代找到知音。
岳川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挑,余韵在夜色里荡开,像流水漫过石头,温柔又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