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供着,要么当成封建糟粕扔着,可惜了。”
岳川捧着茶杯,突然说:“我倒觉得,它像块老木头,能雕成花,也能劈成柴——关键看怎么用。
比如‘有朋自远方来’,搁现在就是‘欢迎国际友人’;‘见贤思齐’,就是‘向优秀的人学习’,内核没变,换件新衣裳罢了。”
孔令谦眼睛更亮了:“这话在理!你要是愿意,给孩子们讲讲?就用你那‘白话诗’的法子。”
“我可不敢当先生。”岳川摆手,却转头看陆哲,“但他可以试试,用调子把‘学而时习之’唱出来,孩子们爱听。”
陆哲愣了愣,抱着吉他试了几个和弦,轻轻唱:“学而时习之呀,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调子简单得像童谣,却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孔令谦的孙女,正是刚才在杏坛的小姑娘,叫孔语桐,此刻红着脸说:“比背书好记!我能学吗?”
“当然能。”夏晚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我们常来,你教我们念原文,我们教你唱新歌。”
周曼趁机拿出“文脉守护计划”的方案:“老先生,我们想资助‘论语堂’翻修,再请您牵头,编一套‘儿童版论语故事’,配着插画和陆哲的歌——让孩子觉得,孔夫子不是板着脸的老头,是会跟他们聊天的朋友。”
孔令谦看着方案,手都有点抖:“你们……真是来做实事的?”
“比珍珠都真。”岳川指了指窗外的老槐树,“文化这东西,得像树一样,老根扎着,新枝抽着,才能活。”
中午在胡同里吃孔府菜,炒豆芽切得细如发丝,豆腐雕成莲花状。岳川吃得直咂嘴,说:“这手艺比米其林三星讲究,可惜知道的人少了。”
孔语桐坐在旁边,捧着碗杂粮粥,突然说:“岳先生,您能再写首关于孔庙的诗吗?我想贴在‘论语堂’的墙上。”
岳川想了想,拿过桌上的纸巾,提笔写道:
“红墙接住晨雾,
钟声响过千年。
老槐树落了叶,
又发了芽,
像夫子的话,
在风里,
长出新的牙。”
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子鲜活。孔语桐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怀里,像藏了块宝贝。
离开时,雾散了,阳光刺眼。他们刚走到胡同口,就被几个穿校服的学生围住,手里举着《论语》单行本:“您是岳川老师吧?上午在杏坛听您念诗了!”“能给我签个名吗?就签在‘逝者如斯’旁边!”
原来早就被认出来了,只是孩子们懂事,没在孔庙里闹。岳川笑着签名,夏晚晴帮他挡着拥挤的人潮,嘴里嗔怪:“这下好了,想装普通人都装不成了。”
孔令谦站在门口,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对周曼说:“你们这趟来,比请十个教授讲论语都管用——年轻人认的,从来不是‘古’,是‘活’。”
车子驶出曲阜时,岳川回头望,孔庙的金顶在阳光下闪着光。陆哲突然哼起段旋律,是早上编的“学而时习之”,岳川跟着唱,夏晚晴打着拍子,周曼和凌薇笑作一团,车厢里的热闹,混着窗外的蝉鸣,像支没谱的歌。
“下一站去哪?”夏晚晴问,手里转着孔语桐送的桃木书签。
岳川摸了摸口袋里那张纸巾诗,突然说:“去苏州吧,听评弹,看园林——让老夫子的‘中庸’,遇上江南的‘婉约’,肯定有意思。”
陆哲立刻接话:“我把‘己所不欲’改成评弹调,用三弦弹,保证比快板还顺!”
周曼翻着“文脉守护计划”的待办清单,在“资助苏州评弹传承”那栏打了个勾:“看来这趟‘找灵感’,得变成‘文化扶贫’专线了。”
车子驶过成片的麦田,风吹过,麦浪像流动的绿绸。
岳川望着窗外,突然觉得,所谓的“文脉”,从来不是锁在博物馆里的字,是能跟着风跑,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