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见几个老先生围着他写的“岱宗夫如何”争论。“这‘割昏晓’用得妙啊!”白胡子老头指着字幅,“把山的阴阳两面写活了,比画还形象!”
“我看‘荡胸生曾云’更绝。”另一位戴瓜皮帽的反驳,“读着读着,好像真有云从胸口冒出来。”
岳川站在旁边听着,突然觉得,这些从地球“搬”来的句子,在这个世界扎了根,长出了新的枝芽。就像此刻院子里的玉兰,去年还只是棵小苗,今年已经开得满树都是。
傍晚下班,岳川和夏晚晴走在街边,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一家音像店,喇叭里正放着陆哲的《蝴蝶飞呀》,几个小学生举着,跟着节奏蹦蹦跳跳。
“你看,”夏晚晴指着那些孩子,“你的‘作业’,已经有人跟着唱了。”
岳川买了两支老冰棍,递给她一支:“这才刚开始。等《侠客行》上映,《边城》出书,联展开展,会有更多人跟着唱,跟着看,跟着想。”
冰棍的甜混着晚风的凉,像极了大理的乳扇沙琪玛。
岳川看着远处的晚霞,突然说:“下周去趟动画部,把《白蛇传》的人设敲定。小青的尾巴,得像扎染布那样,蓝白相间的,才够俏。”
“你就不能歇歇?”夏晚晴咬着冰棍,含糊不清地说,“当心累成石破天。”
“歇啥?”岳川笑着碰了碰她的冰棍,“灵感这东西,就像老冰棍,越啃越有滋味。”
路过报刊亭时,岳川顺手买了份娱乐报,头版是《梁祝》动画的庆功宴照片,他和夏晚晴站在中间,手里的奖杯映着灯光,像两只发光的蝴蝶。副标题写着:“龙国动画,从此有了自己的翅膀。”
“写得还挺肉麻。”夏晚晴瞥了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但说的是实话。”岳川把报纸折起来塞进口袋,“以前他们总说龙国文娱是荒漠,现在你看,我们种的花,不也开了?”
晚风吹过街角的梧桐,叶子沙沙响,像在应和他的话。
岳川摸了摸口袋里那支没吃完的冰棍,突然觉得,所谓的传奇,不过是把平凡的日子,过成了值得被记住的样子——在会议室里争论角色,在录音棚里打磨旋律,在街边和粉丝笑着聊天,在晚风里分享一支老冰棍。
而那些从地球“搬”来的星光,正在这个世界的夜空里,慢慢连成一片璀璨的银河。
比如,明天要给动画部的《白蛇传》写主题曲,得让“千年等一回”的调子,混着点秦腔的狠,大理的柔,才够味儿。
岳川看着夏晚晴被夕阳染红的侧脸,突然觉得,这银河里最亮的那一颗,就在身边,笑着,走着,陪着他把“作业”一本本写下去。
路还长,笔不停,星光就不会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