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可真好啊,跟我爷爷那本真正的账本简直一模一样,都透着一股子老劲儿呢!”
岳川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块枣糕,轻轻咬了一口,那甜糯的枣香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面香,让人回味无穷。
他咽下口中的枣糕,对李叔说道:“李叔,咱们那个短片的结尾啊,还缺一个能起到画龙点睛作用的画面。我琢磨了一下,想请您帮个忙。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去那棵槐树下,让周老写‘胡同里的灯’这五个字,然后投影到树干上。接着呢,您就站在那灯影里,吹起您那铜哨子。最后,镜头慢慢拉远,把整个胡同都收进画面里。”
李叔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哈哈,我这把老骨头居然还能当‘背景板’啊?行嘞!那我明天早点去茶馆开门,顺便把我那铜哨子也擦亮点,好让它在镜头里更显眼些。”
就在这时,一只雪白色的小猫从沙发底下钻了出来。它先是好奇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轻盈地跳到李叔身边,用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李叔的裤腿,尾巴像扫帚一样扫过桌角的录音笔。
然而,这一扫却不小心按到了录音笔的播放键,只听“咔哒”一声,里面突然传出一阵响亮的胡同吆喝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雪团吓得“喵”的一声尖叫,它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嗖的一下钻进了岳川的怀里,瑟瑟发抖。
众人见状,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李叔指着雪团,笑着说道:“这小家伙,胆子比胡同里的麻雀还小呢!”
下午,周老带着笔墨纸砚来胡同。槐树下已经支好了投影设备,李叔穿着蓝布衫,手里攥着铜哨子,站在树旁等着。
周老蘸了浓墨,在宣纸上写下“胡同里的灯”五个行书字,笔锋遒劲,“灯”字的捺画拉得很长,像灯影落在地上。
“投影时把‘灯’字的墨色调浓点。”周老放下笔,看着投影在树干上的字,“让字跟树皮的纹路混在一起,像字是从树里长出来的。”
夏晚晴站在旁边,用录音笔记录下铜哨子的声音——李叔吹哨时,正好有风吹过槐树,树叶沙沙响,哨音裹着叶声,比之前的采样更鲜活。
“这段声音就用在结尾。”她对影视部的摄像说,“铜哨子响时,镜头从‘灯’字慢慢移到李叔,最后拉远,让胡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
岳川则在旁边调整短片旁白,把李叔的故事加了进去:“李叔的铜哨子,喊了五十年茶客;周老的毛笔,写了一辈子墨字;胡同里的灯,亮了一代又一代人的路——日子,就藏在这些没说出口的细节里。”
傍晚,众人坐在茶馆的老茶桌旁,看影视部导出来的短片片段——老账本的字迹随胡琴显形,猫追着铜哨子跑过胡同,最后“胡同里的灯”五个墨字映在槐树上,李叔的哨音和夏晚晴的主题曲尾音同时落下,像时光轻轻合上了书页。
李叔给每个人倒了杯茉莉花茶,茶汤里飘着几朵花苞:“这茶得慢慢喝,才尝得出茉莉的香;咱胡同的故事,也得慢慢品,才懂里面的暖。”
雪团蹲在茶桌下,盯着桌角的枣糕碎屑,尾巴轻轻晃着。没有人说“明天要剪完短片”“演唱会还有多少天”,只是捧着热茶,看着窗外渐暗的胡同,听着远处传来的自行车铃铛声——属于他们的故事,正像这茶里的茉莉,在时光里慢慢舒展,香而不烈,暖而不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