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墨色通透,“云”字的捺画像条飘带,末端还留着笔锋的飞白。
“周老说,现场写的时候,要蘸三次墨,”小苏指着“走”字的末笔,“最后这笔要快,像哨音突然飘远的动静。”
夏晚晴正好赶回来,接过卷轴在工作室的白墙上铺开,对着手机里的影像片段比划:“镜头从‘鸽哨儿’拍到‘云’字时,要给个特写,让观众看清墨色的浓淡变化——然后影像屏切林野的手绘猫,猫的尾巴正好扫过‘云’字的飞白,像把墨韵扫活了。”
小苏听得眼睛发亮:“我回去跟周老说,让他现场多留几个‘飞白’,给影像和手绘留够互动空间。”
傍晚,几人去演唱会场地踩点。巨大的宣纸卷轴挂在舞台中央,灯光打上去,纸纹的质感像真的宣纸。
夏晚晴站在舞台上,对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清唱:“门墩儿磨圆了年月……”声音裹着混响,竟有了胡同里的空旷感。
岳川坐在第一排,指着卷轴下方:“在这里加个小台子,摆上老太太的铁皮饼干盒和老照片,唱到‘煤油灯’那句时,灯光打亮盒子,像打开时光的开关。”
林野则在旁边拍照片,打算根据现场灯光调整手绘的色调:“舞台光偏暖,我得把猫的毛色再调深点,不然会被灯光盖过去。”
离开场地时,夜色已经漫过胡同。夏晚晴手里攥着卷轴的固定绳,岳川揣着老照片,林野抱着装满手绘稿的画板,三人慢慢往工作室走。
胡同里的路灯亮了,暖黄的光落在灰墙上,像《胡同里的灯》书稿里写的那样——“每盏灯,都照着回家的路,也照着没说完的故事。”
岳川回到工作室后,将那张老照片轻轻地放在扫描仪上,然后启动了电脑。随着扫描仪发出的轻微嗡嗡声,照片的图像逐渐出现在屏幕上。
与此同时,林野正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对着照片调整插画的色调。
他仔细观察着照片中的每一个细节,根据光影的变化和色彩的层次,不断调整着插画的颜色和对比度,力求让插画与照片的氛围完美契合。
夏晚晴则在一旁忙碌着,她手中拿着手机,与影像团队确认最后一版镜头清单。她认真地与对方沟通着每一个镜头的细节,确保没有任何遗漏或错误。
在这个安静的工作室里,没有人急于确定明天要完成的任务,而是专注于当下的细节。
插画的墙皮需要再旧一点,以更好地呈现出岁月的痕迹;书法的飞白需要再长一点,以增加书法的韵味和艺术感;影像的镜头需要再慢一点,以捕捉到更多的细节和情感。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清脆的猫叫。原来是雪团从胡同里回来了,它的爪子上沾着一些野菊花的花瓣,仿佛是从大自然中带回的礼物。
岳川听到声音,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起身走到窗边,轻轻地将雪团抱了起来。
雪团在岳川的怀中显得格外乖巧,它的尾巴不经意间扫过键盘,正好落在了《胡同里的灯》手稿的“搪瓷盆”那行字上。这个巧合就像是雪团在给这个细节盖章一样,让岳川感到一阵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