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递给老陈,“观众不是只爱激光剑,他们只是太久没尝到自己的味儿了。”
傍晚,剪辑室的人都去吃饭了,岳川还在调最后一版片尾。他把林晓和同学们的“家乡故事手账”扫描图,一张张叠在字幕背景里——东北的针线笸箩、广州的虾饺蒸笼、西安的泡馍碗,最后定格在老裕泰茶馆的木格窗上,雪团正蹲在竹篮旁舔爪子。
夏晚晴端着两碗炸酱面回来,把其中一碗推给岳川:“刚接到文旅部门的电话,说要组织非遗传承人包场看首映,窦老的戏班还准备在影院门口演皮影版《侠客行》,让观众先‘热身’。”
她咬了口面条,突然笑了,“他们的激光剑再炫,能让观众看完电影,还想摸摸皮影、听听评弹吗?”
岳川看着监视器上的片尾,字幕在“侠”字书法的飞白里流动,最后一个镜头停在小豆子扎的皮影石破天身上,篮子里的糖蒜罐晃了晃,掉出颗迷你枣花干——是林野偷偷加的彩蛋。
“不能。”他低头吃面,声音里带着点笃定,“因为咱的江湖,是长在土里的,不是飘在天上的。”
夜色漫进剪辑室时,《侠客行》的终剪版终于导出。
岳川把硬盘锁进抽屉,夏晚晴在手机上给窦老发消息,确认明天皮影表演的曲目,林野则在给“猫侠客”雪团画首映海报——猫爪上挂着迷你竹篮,篮子里装着激光剑模型,旁边配字:“咱的江湖,有糖蒜,也有锋芒。”
没有人去想三天后的票房,只是把手里的活慢慢收整好。
窗外的路灯亮了,像《胡同里的灯》书里写的那样,暖融融地照着路。远处的商场大屏幕上,《星际剑客》的预告片正闪着激光剑的蓝光,但剪辑室里,评弹的琵琶泛音还在轻轻飘着,像在说:别急,好戏在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