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林做的传统款。
刚开始,孩子们都围向发光的,但玩了十分钟就没兴趣了——灯亮一会儿就灭,竹蜻蜓飞得又不稳;而传统竹蜻蜓,孩子们搓坏了三个,还在互相请教“怎么搓才能让它转圈”。
有个小男孩说:“发光的不好玩,这个(传统竹蜻蜓)我想让它飞得比树高!”阿杰看着这一幕,默默把LEd灯的设计图收了起来。
星耀很快有了动作。他们买通育儿博主,发“传统玩具不安全”的通稿,说“竹蜻蜓的竹片会刮手,九连环的金属环会夹手”,还在商场搞“机甲玩具免费试玩”,想挤垮山河书局的童玩专柜。
岳川没回应,只是让老林在专柜旁设了个“童玩体验角”,老林现场教孩子搓竹蜻蜓,张婶教孩子捏面塑小摆件,周老爷子教孩子认活字说明书上的字。
有家长拍了孩子跟着老林学搓竹蜻蜓的视频,配文“孩子玩了一下午,没碰手机,还问‘爷爷,竹林里的竹子是不是都能做竹蜻蜓’”,视频很快在家长圈刷屏。
“非遗童玩套装”上市半个月,销量反超了星耀的“非遗联名机甲”。有家长留言:“孩子解九连环时,会自己查说明书上的故事,还说要学老林爷爷选竹子”;
有老师反馈:“把套装带进课堂,孩子们开始讨论‘竹蜻蜓的飞行原理’,比讲物理课还认真”。更意外的是,不少爷爷奶奶来买套装,说“想教孙子玩自己小时候玩的东西”。
星耀的“非遗联名机甲”很快滞销,家长发现“竹编纹外壳一摔就裂”,孩子玩两天就扔在一边。而“非遗童玩套装”的生产线,从老林的小作坊扩展到了周边的竹编合作社,阿伟现在能独立做竹蜻蜓的叶片,还在上面编了小小的“竹芽纹”,说“这样孩子会觉得竹蜻蜓是活的”。
岳川的新计划,是搞“童玩研学营”——带孩子去竹林选竹,去张婶的作坊捏面塑,去周老爷子的作坊印说明书,让孩子亲手做一套童玩。
“咱们做的不是玩具,是‘连接’,”岳川在策划案里写,“连接孩子和老手艺,连接现在和过去,连接玩和思考——这才是填补童玩缺口的真正意义。”
周末的竹林里,老林带着一群孩子选竹,孩子们踮着脚敲竹竿,听声音分辨“哪根能做竹蜻蜓”;
张婶的作坊里,孩子们捏的面塑小摆件歪歪扭扭,却都被小心地放进童玩套装里;
周老爷子的作坊里,孩子们用木活字印“玩”字,印错了也不气馁,说“要像老林爷爷修竹蜻蜓一样,慢慢来”。
岳川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龙国的孩子不是只爱电子玩具,是没人给他们机会“懂玩”——懂竹蜻蜓要选向阳的竹,懂九连环要找对解环的劲,懂玩里藏着的老手艺和老故事。
而所谓“振兴文娱”,不过是把这些“懂玩”的机会,还给孩子,让他们在搓竹蜻蜓的快乐里,摸到文化的温度,在解九连环的琢磨里,记着传统的根。
星耀后来撤了“非遗联名”的生产线,转而向岳川团队请教“童玩怎么做”。
岳川没藏私,只是把老林的“选竹笔记”、张婶的“面塑故事”给了他们,说“玩具的魂不在灯光,在玩里的人、玩里的故事——这些有了,玩具自然就活了”。
竹林的风里,又传来竹蜻蜓转动的“嗡嗡”声,孩子们的笑声混着老林的指导声,像把旧时光里的童趣,都转进了当下的日子里。岳川知道,这只是开始,还有更多藏着老手艺的童玩,等着被唤醒,等着陪孩子们,玩出一段有温度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