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Ab型啊...这怎么现在...” 那未尽之意,像淬毒的针,刺向林晚星和孩子。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袭来。林晚星感到陆砚川握着她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发白,青筋暴起。她抬起头,迎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面没有一丝怀疑,只有风暴般的怒意和对她无言的信任。她深吸一口气,将身体更贴近他,用行动传递着:我信你,我们一起面对。
就在这时——
爸爸的体检报告在这里! 舟舟清脆坚定的声音像一道光!小家伙像只敏捷的小豹子,从书包里抽出那本《家庭医疗手册》,翻出里面夹着的、盖着鲜红公章的文件,高高举起!“爸爸是Ab型!这里写着!”
安安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去,抢过那张可疑的配血单,踮着脚尖举到窗边阳光下:“妈妈你看!这个章是假的!影子是虚的!”她小手指向脸色惨白的护士,“坏蛋!你想害我爸爸和妹妹!”
护士想跑,被秦军官堵住。挣扎间,一个棕色小玻璃瓶从她口袋掉出。
陆砚川弯腰捡起,冰冷的目光扫过护士和陆振邦。没有半分犹豫,他拔掉软木塞,将里面粘稠的黄色液体倒在伪造的配血单上!
嗤—— “A型”字迹迅速溶解消失!
有机溶剂显影墨。林晚星的声音冰冷,锐利的目光像刀子,直刺陆振邦,“谁指使的?!”
护士崩溃,指向陆振邦:“是他逼我的!他说只要让陆总工怀疑孩子…就给我钱!”
陆振邦厉声否认,慌乱后退撞翻小推车!酒精瓶碎裂,液体泼洒在他袖口上。
下一秒!令人作呕的甜腻腐朽腥味猛地从他袖口升腾扩散!与赵局长、刘斌、地上油渍、广播站残留的味道——一模一样!
病房死寂!目光聚焦!
呵...陆砚川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染血的右手突然伸出,以一种极其强势而亲密的姿态,紧紧揽住了林晚星纤细却挺直的腰肢,将她完全纳入自己的保护圈。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不大却清晰:“二叔,连医院…都想变成你的棋盘?” 那姿态,是对妻子的绝对维护,也是对敌人的宣战。
林晚星身体在他臂弯里微微一僵,随即放松,顺势靠向他坚实的胸膛,汲取着力量和暖意。她目光没有看陆振邦,而是死死盯着地上消融的油渍,心念急转。
哇——!!! 宁宁凄厉的呕吐声响起!暗红的血喷溅而出!更可怕的是,紧急重新接上的输血管中段,赫然又悬浮着絮状的黄色粘稠物!
宁宁! 夫妻俩的心瞬间被撕裂,同时扑向女儿,两只手紧紧交叠着护住孩子细弱的手臂,仿佛要隔绝世间所有的恶意。
窗外,刺眼的镁光灯骤然亮起!黑影袖口的黄色油渍一闪而逝!
陆振邦站在狼藉中央,袖口散发着罪恶的甜腥,脸上虚伪的面具彻底剥落,只剩下冰冷怨毒。他看着病床边紧紧相拥、共同守护孩子的夫妻,看着他们交叠的手,看着宁宁痛苦的挣扎和那根致命的管子,嘴角勾起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他那如同毒蛇滑行的声音,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血型...拆不散鸳鸯...那就... 他刻意停顿,浑浊的目光扫过宁宁苍白的小脸,扫过输血管里的毒物,最终落在陆砚川护住妻女的染血背影上,一字一句,如同诅咒:
断、生、死、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