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枯瘦有力的手伸进长衫内袋,猛地掏出一个深蓝色皮质封面的小本子,手臂一扬,狠狠砸在陈主任油光满面的脸上!
“啪!” 清脆响亮。
小本子掉落在陈主任脚边,摊开了——赫然是一本海外银行的存折!烫金徽记冰冷闪烁。摊开的那一页,清晰地显示着账户名称(一个二叔秘密持有的离岸公司名)和一长串令人咋舌的巨额美元数字!
死一般的寂静!
陆正鸿老爷子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被砸懵的陈主任,声音冰冷刺骨:
“你问我陆家是不是花钱买门面?问我陆家为了这状元‘付出’了什么?”
他指着地上的存折,讽刺冷笑:
“看清楚了!这上面的钱,够不够供我孙媳妇林晚星读书?够不够买下你口中那点龌龊心思?”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审判意味:
“顺便,麻烦陈主任,还有在座的各位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看看这存折上的户名!再帮我陆长庚参详参详,这笔存在海外银行的钱——”
“它到底干不干净?!”
“轰——!” 宴会厅瞬间炸开锅!
“海外账户!这么多钱!”
“户名…这…这不是…?”
“二爷那边…我的老天爷!”
无数道惊骇目光聚焦在陈主任身上。
陈主任如遭雷击!当那个熟悉的离岸公司名字和天文数字映入眼帘,他脸上血色“唰”地褪尽,惨白如纸!豆大汗珠滚落,肥胖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声,连一句辩解都吐不出来!这正是二爷秘密转移资产、用来打点包括他陈某人的关键账户之一!深查下去…他不敢想!巨大恐惧瞬间扼紧了他的心脏!
陆砚川眼神锐利如鹰隼,将陈主任崩溃反应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地将林晚星护在身后,低沉嗓音带着铁血命令:
“福伯。”
“是,少爷!”福伯立刻上前。
“把这份‘贺礼’,”陆砚川冷冷扫过地上存折,“替陈主任‘保管’好。连同开户信息、往来明细,明天一早,原原本本,送到该查的地方去!”
“是!”福伯声音洪亮,弯腰捡起存折,小心收起。
“噗通!”陈主任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满座宾客噤若寒蝉,敬畏地看着主桌。陆老爷子这一手,掀开了桌子,露出了最肮脏的泥泞!财力?陆家深不可测!清白?林晚星堂堂正正!而跳梁小丑陈主任和他背后污糟,则被一脚踩进泥里!
林晚星看着瘫软的陈主任,心中寒意更甚。这存折出现,意味着老爷子对二房清算摆到明面!陈主任如此针对她,恐怕不仅出于嫉妒,更深层原因,极可能与她推动军工厂技术革新,触动某些利益链条有关!军工革新、甜腻油渍、诡异符号、失窃矿石、二房赃款…碎片在脑中串联,指向更庞大危险的漩涡!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里装着玉佩鉴定报告的摘要,那诡异的甜腥残留,像毒蛇般盘踞在她心头。
陆长庚老爷子仿佛没看见地上瘫着的陈主任,重新端起酒杯,脸上恢复平静笑容,环视全场:
“诸位!一点小插曲,让大家见笑了。今日是给我孙媳林晚星庆贺的喜宴!她是凭真才实学,摘下的省理科状元!这‘军工玫瑰’的名号,实至名归!我陆家,以她为荣!这杯酒,敬我陆家的巾帼状元!”
“敬陆少夫人!”
“敬军工玫瑰!”
短暂死寂后,更热烈真诚的祝贺声浪轰然响起。
宴会在一片重新升腾的热烈气氛中继续。林晚星“军工玫瑰”的名号,彻底响彻沪上。
陆砚川的目光越过人群,与主位上的老爷子短暂交汇。老爷子眼中是深沉托付和一丝疲惫。陆砚川微微颔首,眼神锐利如刀。陈主任这条线,必须深挖!关乎军工厂蠹虫,甚至二房与“星火”组织勾连的蛛丝马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