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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可能是误会!”林晚星大声喊道,目光扫向女儿怀里那个还在发出微弱“嘀嗒”声的铁皮盒,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还是晚了!两个士兵跟俩小坦克似的,“哐当”一声就撞开了西厢房的门!好几道强光手电的光柱,像几把雪亮的匕首,“唰”地捅进了屋里,把房间照得亮如白昼,也把抱着铁皮盒、吓得瑟瑟发抖的宁宁完全暴露在枪口下!
只见宁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刺眼的光和满屋子杀气腾腾的大兵彻底吓傻了,小嘴张得能塞个鸡蛋,抱着铁皮盒僵在床上,一动不动。她那根惹祸的小手指头,这会儿还无意识地、死死地按在那黄铜电键上——
“嘀嘀嘀…嗒嗒嗒…嘀嘀嘀…”
标准的、旧式部队用的那种求救电码,清清楚楚、一字不差地在死寂的空气里响着!
“不许动!放下武器!”士兵的枪口条件反射般对准了宁宁怀里那个铁皮疙瘩,厉声呵斥,手指头都扣在扳机护圈上了!
宁宁吓得浑身猛地一哆嗦,大眼睛里瞬间就蓄满了泪水,小脸白得跟纸一样。她茫然又极度恐惧地看着满屋子黑洞洞的枪口和那些冷得像石头的脸,下意识地把那个“惹祸精”铁皮盒抱得更紧了,小身子直往床角缩。巨大的惊吓让她话都说不利索了,带着哭腔,又委屈又懵懂地问:“叔……叔叔?是……是我的‘滴滴答’……把你们叫来的吗?”她抽抽噎噎地,小手指了指那个铁皮盒子,努力解释,“我……我在练习发……发救命信号……电影里……都这么演的……”
满屋子杀气腾腾、如临大敌的士兵:“……” 空气陷入一种极度诡异的沉默。紧绷到极限的弦,被这奶声奶气的童音和离了大谱的真相猛地一拨,差点当场崩断。几个年轻士兵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赶紧又板起脸,憋得挺辛苦。
林晚星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咚”地一声重重砸回了肚子里,紧接着就是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她赶紧冲进去,一把将吓得魂儿都快没了的女儿紧紧搂进怀里,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声音发颤地哄:“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误会误会,宁宁不怕啊,妈妈在呢……” 同时,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像捧个炸弹似的,把那个惹下滔天大祸的铁皮盒从女儿怀里拿了过来。
盒子入手沉甸甸的,还有点温乎乎的。盒底粘着一块布满黑乎乎、粘了吧唧油污的废旧电路板,那股子劣质焊锡、铁锈混合着机油的怪味儿更冲鼻子了。林晚星皱了皱鼻子,这油污的样儿和味儿……让她心头猛地一跳,不由自主地就想起红星厂事故车床上那块可疑的污渍!但现在显然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
她转过身,对着满屋子表情复杂、从杀气腾腾到一脸懵逼的士兵,还有门口那位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陆首长,带着歉意和疲惫解释:“同志们辛苦了,虚惊一场,虚惊一场!这孩子不懂事,瞎鼓捣的小玩意儿,给大家添麻烦了。”
陆砚川紧绷的下颌线这才微微松动了那么一丝丝,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怒火和那股子啼笑皆非的无奈,挥了挥手:“解除警戒!目标无害!都退出去!加强外围巡逻!”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动作麻利地收枪,带着点尴尬和如释重负,悄没声地退了出去,还轻轻带上了门。院子里那股子让人窒息的紧张气氛,跟退潮似的,“哗”地一下就散了,只剩下探照灯规律扫过的光柱和远处卫兵换岗时低沉的说话声。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宁宁压抑的、后怕的抽泣声。
陆砚川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在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他盯着女儿哭得红通通、像小兔子似的眼睛,声音低沉严厉,不容商量:“宁宁,看着我。”
宁宁怯生生地抬起湿漉漉的眼睫毛,瞄了爸爸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小脑袋,不敢再看。
“知道错哪儿了吗?”陆砚川的语气没半点缓和。
“我……我不该乱发信号……”宁宁小声嗫嚅着,小手不安地绞着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