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对工件和机床产生的细微影响……她试图构建一个全方位、多层次的故障树分析模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被忽略的潜在因素。
窗外的天色,在不知不觉间由浓重的漆黑逐渐转为深邃的墨蓝,天际线处开始透出熹微的晨光。羊城的灯火渐渐稀疏,只有早起的清洁工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偶尔传来。星辰作坊小院里的其他灯火早已熄灭,唯有林晚星办公室的那扇窗户,依旧顽强地亮着,像茫茫夜海中一座孤独而坚定的灯塔。桌上,摊开的书籍、写满复杂微分公式、应力分析图和逻辑推理过程的稿纸几乎将她瘦削的身影淹没,只有偶尔端起已经凉透的茶水轻啜一口,或是起身走到墙边那块小黑板前,用粉笔写下几个关键的技术参数和问号时,才能看到她那双因极度专注而异常明亮的眼睛。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窗外极远处传来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微弱车鸣,更衬托出室内的凝神与投入。
就在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桌角的电话再次清脆地响了起来,铃声在这片静谧中显得格外突兀,也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忙碌即将开始。
林晚星从一堆数据符号中抬起头,揉了揉因长时间高度集中而有些干涩发胀的太阳穴,伸手拿起那部老旧的电话听筒,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沙哑:喂,你好,星辰作坊。
晚星,是我。听筒里传来陆砚川那熟悉而沉稳的声音,似乎总能穿透遥远的距离,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稳定感,刚得到消息,你接下了南海舰队基地的一个紧急技术支援任务?
他的消息果然灵通。林晚星并不感到意外,心底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暖意,仿佛在寒冷漫长的冬夜里,突然感受到了一丝温暖的慰藉。她轻声应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是一个舰船精密齿轮加工的难题,情况比较紧急。系里很重视,已经安排赵教授和李副教授今天飞过来广州,我们汇合后就直接出发去基地。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听筒里只有细微的电流滋滋声。陆砚川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平时更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深切的关怀:那边是正规的军事管理区,保密等级高,各项规章制度非常严格,生活条件也相对艰苦,和你在广州或者学校的环境都很不一样。你……凡事一定要多加小心,严格遵守部队的一切纪律,首要的是注意自身安全。他的关心总是这样,言简意赅,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每一个字都落在实处,沉甸甸的,充满了力量。
我知道的,会特别注意的。林晚星温声回答,心里那根因面对全新未知环境而微微绷紧的弦,似乎因为他的话语而松弛了些许。
无论遇到任何需要,或者碰到什么在规章制度框架内难以协调、不方便解决的困难,不要自己硬扛,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陆砚川顿了顿,语气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在南方军区这边,还有些熟悉的战友和故旧关系。不必有任何顾虑。
谢谢你,砚川。林晚星握着听筒,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面上日历的某个标记,想起远在异地、病情未卜的弟弟和心力交瘁的母亲,语气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顿,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我这一去,任务周期可能不定,归期难料,我妈妈和小宝那边……
放心。陆砚川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令人无比心安的强大力量,阿姨和小宝那里,我会安排妥当,确保他们得到最好的照顾。医院方面我也会亲自跟进,协调必要的医疗资源,确保万无一失。你只需心无旁骛,集中全部精力,专注完成好前方的重要任务。后方的一切,有我。
没有过多的承诺和保证,但这简短的六个字——后方的一切,有我,却像一块最坚实、最可靠的基石,稳稳地托住了林晚星此刻所有纷繁的思绪、潜在的压力以及对亲人的牵挂。她不需要再追问任何具体细节,因为她深知,他的承诺,一诺千金,重于泰山。
她应道,千言万语,千头万绪,最终在这通电话里,化作了一个最简单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