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他被李莲花戏弄的次数可不少,早就摸清了对方那点恶趣味。再说,经过这一年的相处,他心里早已认定,这个总爱捉弄自己的李莲花,多半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哥哥。
不然,哪会有人和自己一样,喜欢在别人茶杯里偷偷加点盐,喜欢在对方练剑时突然喊一声“有蛇”,喜欢用最正经的语气说最离谱的话?
那些藏在骨子里的恶趣味,那些不经意间流露的小习惯,分明如出一辙——哪怕李相夷嘴上打死不承认,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李莲花见他不上套,也不气馁,反而笑得更欢了:“真不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些老百姓打稻谷时,会唱山歌呢,比你练的剑谱好听多了。
还有啊,打完稻谷能吃新米做的糍粑,蘸着蜂蜜……”
“闭嘴。”李相夷面无表情地打断他,耳根却悄悄红了。
眼前这个哥哥和自己一样爱吃糖,蜂蜜呀,如果能吃到蜂蜜的话,好像也不错。
而且大家都吃自己吃的话,肯定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爱吃糖。
李相夷已经被忽悠的暂时忘记了普通老百姓吃不起蜂蜜,好不容易搞到的蜂蜜也是弄去卖钱。
孟舒瑶在一旁看得直笑,知道这对兄弟又开始了日常拌嘴。
她摇了摇手里的图纸:“好啦,别闹了。机器我已经让人送去田里了,要不要去看看?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
李莲花立刻接话:“去!当然去!相夷,你不去看看?说不定看着看着,就手痒想试试了呢?”
李相夷冷哼一声,脚步却很诚实地跟着动了。阳光穿过树叶,在三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路洒下的,还有李相夷那句带着嫌弃却藏不住纵容的话:“看可以,别指望我动手。”
皇城深处,朱红宫墙内的空气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
太和殿的金砖被朝臣们的朝靴踩得发响,文武百官身着朝服,垂首肃立,没人敢轻易出声。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阴沉,手指紧紧攥着龙椅扶手,指节泛白——南方那片“逆地”的消息,像根刺扎在他心头一年了。
“都准备好了?”皇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在大殿里回荡。
兵部尚书出列,躬身回禀:“回陛下,各路兵马已整装待发,粮草、军械均已齐备。前锋营已潜伏至江淮边境,只待陛下一声令下。”
旁边的户部尚书连忙补充:“启奏陛下,据探子回报,南方正值秋收,数十万百姓都在田里忙着收稻谷,连他们所谓的‘义军’,都有不少人放下了刀枪,帮着农户打谷。这正是他们防备最松懈的时候!”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就趁此时机!”
他猛地一拍龙椅,站起身来,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他们忙着收粮,咱们就忙着收复失地!
等拿下南方,那些刚收上来的稻谷、新打下的粮仓,全都是朕的!
既能收回土地,又能缴获大批粮草税银,一箭双雕!”
殿内的朝臣们纷纷附和,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陛下英明!”
“南方沃野千里,只要拿下,国库立刻充盈!”
“那些刁民敢私分土地,简直是目无王法,正好借此机会严惩!”
只有几个老臣眉头微蹙,欲言又止。他们担心的是,南方百姓对“分地”政策早已归心,此刻出兵,怕是会激起更烈的反抗。可看着皇帝和周围同僚们狂热的眼神,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很快,一道道圣旨从宫中发出,快马加鞭送往各地军营。
边境的军营里,号角声骤然响起,震得人耳膜发颤。
士兵们披甲执刃,列队集结,甲胄的寒光在阳光下闪烁,映着他们脸上或兴奋或凝重的神情。
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里喷出白气,仿佛也嗅到了战争的味道。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行军路线、出兵时间,早已通过一个个不起眼的渠道,传到了南方——可能是某个送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