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得像是在确认一个普通的订单。
“这位蟊公，你是不是搞错了？”
渡厄叟的独眼微微转动，似乎对这个凡人的镇定感到一丝意外。
“幽冥索魂，从无差错。”
“不。”凌风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职业性的微笑，“我不是在质疑你的业务能力，而是在提醒你，这笔‘订单’已经转单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地抬起手，凭空在面前一划。
一道只有他自己能完全看清的淡蓝色光幕浮现出来，上面是“万界快递箱”的虚拟界面。
凌风熟练地点了几下，像是在操作后台系统。
他选中了阿黄的“活物储存”条目，然后从仓库里调出了一枚得自某个古代遗迹、蕴含着微弱浩然正气的玉佩，再用精神力引导出一丝夜琉璃泄露的、经过伪装的上位魔气，将其包裹在玉佩之外。
两种截然不同又层次极高的能量气息交织，形成一种诡异而玄奥的波动。
“根据《万界物流中转协议》第三千七百二十一条，”凌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该生命体——编号‘忠犬之魂’，已被‘万界信使’系统接管，列为S级护送目标。所有权及处置权，暂时由我，编号C - 734的信使凌风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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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摊开手掌，那枚被能量包裹的玉佩悬浮其上，散发出一种既神圣又威严的气息，仿佛是一份来自更高层级、不容置疑的“委任状”。
“万界信使？”渡厄叟那万年不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
他那只盲眼死死“盯”着凌风掌心的玉佩，感受着那股他无法理解、但本能感到敬畏的气息。
那是……超越了幽冥法则的气息！
“我从未听过此名。”渡厄叟沙哑地说道，但他握着断剑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你当然没听过。”凌风笑了，笑容里充满了信息差带来的绝对自信，“我们的业务，跨越诸天，流通万界。你所坚守的冥河，不过是我们万千条航线中，一个比较偏僻的节点罢了。我们负责的，是规则与规则之间的‘物流’。”
一旁的老钟已经彻底傻了，他张着嘴，仿佛在听天书。
什么协议？
什么系统？
什么信使？
这个每天骑着电瓶车送外卖的小哥，到底是什么来头？
渡厄叟沉默了。
他能感觉到，凌风没有撒谎，至少，对方手中的“信物”做不了假。
那股力量的位格，远在他这残破的冥吏之上。
按照古老的规则，下位者需向上位者出示凭证，而上位者……只需展示力量。
“凭证……”渡厄叟艰涩地开口，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指向自己船头那盏早已熄灭、灯芯都已腐朽的青铜古灯，“我的引魂灯已灭千年，无法照亮前路，更无法辨别你这‘信使’的真伪。”
这是最后的试探。
言下之意，除非你能证明你的力量，否则，我依旧只能遵循我那古老的、唯一的职责。
夜琉璃在凌风脑中冷哼一声：“一个连魂火都点不燃的废物，还敢质疑本……哼，凌风，给他点颜色看看！用你上次那个‘订单’里收到的‘太阳鸟羽毛’，那东西蕴含一丝纯阳之火，正好是这些阴晦之物的克星！”
凌风心中一定。
他看着那盏象征着渡厄叟落魄与衰败的引魂灯，脸上露出一丝“原来如此”的怜悯表情，仿佛一个高级经理在看待一个业绩不佳的老员工。
他收起玉佩，缓步走到船头，无视那刺骨的阴寒之气，伸手轻轻拂过冰冷的青铜灯盏。
“原来是灯灭了，小问题。”凌风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技术故障，“既然我们是同行，这点小忙，我帮你一把。就当是……我们‘万界物流’给新合作伙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