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成模糊的色块,凌风把电动车停在巷口,外卖箱上的金纹随着呼吸般的节奏明灭。
手机屏幕亮起,最新一条订单让他挑了挑眉——急件:三小时内将青丘契约古法残卷送到城西破庙,报酬:血契盟密档三份。
老板,这订单有问题。小桃的声音从快递箱里钻出来,她刚用玄鸟老妇人给的玉梳梳顺了狐尾,破庙里有股腐臭味,像...像被人下了咒的魂。
正常。凌风扯下湿透的外卖服搭在车把上,指腹摩挲着箱侧新嵌的通界令,血契盟被抢了九界封,最近地下黑市全在传他们要清剿异己。
这单是引我们去见,实则是陷阱。
雨丝突然凝成冰珠砸在肩头。
但他们不知道,他弯腰从箱底摸出个油纸包,我们正好要送份过去。
破庙的断墙前站着个灰衣人,肩头缩成团,像是被冻狠了。
见凌风走近,他猛地掀开斗笠,左眼戴着血玉眼罩——正是昨夜逃回去的血屠手下。
东西带来了?灰衣人嗓音发哑,目光黏在快递箱上,我家大人说,只要你交...
先验货。凌风打断他,从箱里取出卷着黄绢的竹筒,残卷在这,不过我要先看密档。
灰衣人刚要摸怀里的玉牌,庙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凌风眼尾微跳——那是他和小桃约好的暗号。
下一秒,快递箱金纹暴涨,将两人笼罩在淡金色光罩里。
小心!小桃的狐火从箱缝窜出,在半空凝成屏障,正挡住三支透骨钉。
灰衣人脸色骤变,反手抽出腰间血刃:果然是你!
我家大人早说过,你这种玩契约的最会...
最会什么?凌风笑了,指尖轻点快递箱,最会让假消息变成真因果?
竹筒地裂开,飘出的不是残卷,而是张写满血字的黄纸。
灰衣人瞳孔骤缩——那是血契盟严禁外泄的血誓咒文。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因为有人想让你以为我有。凌风退后两步,雨幕中突然窜出三道黑影,正是青丘洞天的玄鸟残魂所化的守墓卫,而你,正好把这个,当成了真情报送回血契盟。
灰衣人的血刃刚触到守墓卫的青铜剑,整个人突然僵住。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正从脚边被抽离,像条被拽着尾巴的蛇,钻进快递箱的金纹里。
这是...记忆抽取?他颤抖着去摸眼罩,你什么时候...
在你掀开斗笠的瞬间。凌风指了指他沾在斗笠边缘的雨珠,你身上的血契气息太浓,连雨水都成了契约媒介。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灰衣人方才在血契盟总部的画面——血屠正对着传讯玉牌咆哮,身后血塔上万界物流的标记正在蔓延。
现在,凌风拍了拍快递箱,该送你回去复命了。
灰衣人的身体开始透明,最后看了眼凌风怀里的竹筒——那里面,真正的《青丘契约古法·信字篇》正泛着暖光。
老板,小桃从箱里探出头,狐尾尖沾着星点金光,刚才那招是不是叫假作真时真亦假?
玄鸟奶奶说这是青丘古契里的虚誓术
更准确地说,凌风摸出块沾着桃花香的帕子擦手,是让他们自己的契约规则,变成捅向自己的刀。他望向庙内供桌上的破碗,碗底用香灰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字——那是墨小鸾的纸鸢残片留下的标记,血契盟靠掠夺因果吃饭,可因果这东西...越抢越容易砸自己脚。
手机突然震动,新订单弹出:紧急取件:城南精神病院307病房,取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哭声。
备注:寄件人——初代信使。
凌风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住。
是墨小鸾说的信使之死线索?夜琉璃的声音带着少见的严肃,快递箱的解析系统显示,307病房的时间流速异常,像是被人用记忆做了封印。
凌风跨上电动车,雨幕中,快递箱的金纹与通界令共鸣,在半空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