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烙印!
那疤痕的形状,扭曲而古老,竟与凌风在数据流中看到的“太素别院”地基阵纹,一模一样!
“叮铃铃——”
就在这时,凌风的私人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老吴头惊恐万状、牙齿打颤的声音:“小……小凌!我、我又做梦了!”
“吴叔,别急,慢慢说。”
“我梦到自己……在天上抬棺材!不对,不是棺材,是一块巨大无比的汉白玉基石!石头上刻满了符文,冰得刺骨……我看到基石角落里刻着字……写着‘监工吴氏’!”
凌风的脑海里仿佛有惊雷炸开。
监工吴氏、熟悉建筑规格的小周、手心的烙印……所有线索在这一刻豁然贯通!
“吴叔,你现在在哪?小周,你也别走了。”凌风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都到我这儿来,天上楼,避避雨。”
半小时后,老吴头也被寄魂郎悄无声息地接了过来。
两位凡人,一个失忆的外卖员,一个殡仪馆的守夜人,此刻正局促不安地坐在天上楼的议事厅里,捧着小桃端来的热茶,好奇又敬畏地打量着这闻所未闻的云中楼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凌风看着他们,深吸一口气,暗中对系统下令:“启动【记忆共振】功能,目标:小周、老吴头。共振源:太素别院投影。”
“指令确认,记忆共振已启动。”
刹那间,小周和老吴头手里的茶杯同时“啪”地摔碎在地。
两人眼神瞬间呆滞,仿佛灵魂被抽离,同时陷入了同一个幻觉。
画面里,是无尽的云海与星空。
一座宏伟得无法想象的浮空殿宇正在建造。
云中客身穿一尘不染的白袍,手持玉尺,如神只般巡视,他不是什么巡守者,而是这座天宫的监工。
在他脚下,是成千上万名衣不蔽体的劳工。
他们吃的是掺着沙土的窝头,喝的是带血的雨水。
稍有懈怠,便被手持雷鞭的守卫抽得皮开肉绽。
病死的、累死的,被毫不留情地直接抛下云海,连一声哀嚎都来不及发出。
“爹!”小周突然发出一声杜鹃泣血般的嘶吼,他指着画面中一个骨瘦如柴的汉子,那汉子正偷偷将自己分到的半个窝头塞给一个同样瘦弱的孩童,“那是我爹!他为了省一口饭给我,被……被他们活埋在了第三根承重柱下面!”
与此同时,老吴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他指着画面里一个手持名录、不断划掉死去工匠名字的佝偻身影,哭得撕心裂肺:“我不是守夜人……我不是……我是监工!我是最后一个活下来的监工啊!”
就在这时,一阵幽幽的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是寄魂郎。
他不再播报气象,而是唱起了一段从未有人听过的古老歌谣:
“铁索寒,云海深,白骨作砖砌天门。仙人高坐琼楼上,不见凡人血泪痕……”
这歌声仿佛一道敕令,整座城市的阴气都为之沸腾。
无数沉寂在地下的地缚灵被唤醒,它们化作模糊的虚影,从高楼大厦的缝隙间、从冰冷的柏油路下、从不见天日的下水道里升腾而起,汇聚在天上楼的周围。
那些,全都是当年建造太素别院时枉死的工匠残念!
云中客的身影在高空显现,他听着那直刺灵魂的《匠魂谣》,看着下方那一张张麻木而怨毒的脸,手中紧握的玉尺,第一次出现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们……本就是贱籍,”他声音干涩地辩解,试图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为天宫献身,是尔等荣幸。建成之后,虽是无名,亦享功德。”
他的话音未落,那成百上千的幽灵,竟齐刷刷地抬起虚幻的手臂,指向他的腰间。
在那里,赫然挂着一枚早已锈蚀的青铜令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