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保国接到宋家打过来的电话,知道季安冉被掳的事后,脸色瞬间血色尽褪,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手里的话筒几乎脱手滑落。
他的宝贝闺女被人贩子掳走了?就在云舒眼皮子底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怎会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当着大人的面抢孩子?
季保国,双目赤红,眼球布满血丝,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声音嘶哑地嘶喊出声:“安冉!爸的宝贝闺女啊!”
话声未落,泪水瞬间溢满眼眶,滚烫的泪水瞬顺着眼角滑落,话未落,泪就从眼角滑落,一滴接着一滴,消失在空气中。
他的安冉还那么小!被人打了怎么办?饿着了怎么办?夜里害怕想爸爸了怎么办……
无数可怕的念头像毒蛇般啃噬着季保国的心。
“安冉,是爸爸错了!爸爸不该、不该送你去京都啊!爸爸对不起你,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爸爸、爸爸还怎么活啊,安冉!我的安冉!!”
季保国心如刀绞地捶打着胸口,极致的悲痛终压制不住,情不自禁的失声痛哭起来,滚烫的泪水从眼里汹涌流出,顺着脸颊而下,砸碎在冰冷的地面,那撕心裂肺的呜咽在寂静的派出所里回荡,令人闻之伤心,见之心碎。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此刻,季保国的心像是被活生生剜去了一块,痛得他无法呼吸,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肺腑,痛入骨髓。
一旁的警员们默默对视,眼中俱是同情与凝重,却无人上前打扰。他们深知,此刻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
电话的另一端,宋震雄紧握着听筒,季保国绝望而又痛不欲生的痛哭声,如同重锤般敲击着他的耳膜,让他也不禁红了眼眶。
宋家五兄弟神情肃穆地站在旁边,空气在此刻仿佛凝固了。
宋文修低垂着头,下颌线绷得死紧,牙齿几乎咬碎,眼底翻涌的愧疚浓烈得几乎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他一米八二挺拔如松的身躯,在此刻,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垮,脊背深深弯下,周身更是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难以言喻的气息。
荒草丛生的山间径崎岖蜿蜒,向山里延伸,一队人影正拨开荆棘,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大山深处摸去。
队伍里,唯一一个穿灰布衬衫、旧长裤的汉子显得不同,一杆老式猎枪斜挎在肩头,他是帮忙带路的村民。
其余人都穿着深蓝色的确良汗衫,外罩劳动布工装外套,下身是结实的的确良裤子,脚上蹬着靴子,每人小腿外侧都绑着匕首鞘,背上背着鼓鼓的帆布背包,其中两人端着土制猎枪。
最扎眼的是队中间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青年,面容阴郁却带着一种凌厉的俊美,他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右手始终按在鼓囊囊的腰间,而在他的腰间,别着一把手枪。
他们每个人的眼神锐利,且带着焦灼警惕,扫视着周围的每一寸土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痕迹。
带着枪的青年低喝道:“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寸一寸地搜!必须把凌正业给我揪出来!他手里头的东西,是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要是让他带着跑了,上头怪罪下来,我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队伍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抹了把额头的汗,喘着粗气,看向带枪的青年,忍不住质疑道:“头儿,那凌正业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这深山老林毒虫猛兽出没,他、他真敢往里钻?会不会搞错了方向?”
青年男子蹙眉说道:“我们的人一路追着他,根据他们留下的线索,人肯定是进山了。”
“可是头儿,咱们都走这么远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这山林这么大,他要是存心躲起来,咱们上哪找去?”其中一个队员声音里满是焦急和无奈,脚步也不自觉地放慢了下来。
青年男子锐利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除了树木、荆棘、野花、野草,什么都没有看见,他的眉头拧成一条绳,板着脸道:“别废话,继续找,凌正业虽然是个书生,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