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一层,何文长长舒了口气,之前压在心里的憋闷一下子散了大半。
她把目前掌握的情况按“隆腾证据”“亚兴证据”“青禾村证据”分门别类,每一类下面都标注关键突破口。
窗外的天黑如墨,屋内暖黄的灯光洒在分类好的材料上。
她再被动下去,事儿怕是要麻烦。
第二天一早,何文站在村委会办公室,手里攥着昨晚梳理的思路,目光落在刘书记蹙起的眉头上。
“刘叔,后面的鱼动了,咱们放出去沼气池爆炸的消息,外面已经开始疯传是因为我设计的问题才一而再再而三得出现问题。除此,他们还花了功夫,往我身上抹黑。又是受贿又是利益输送,好不热闹!”
何文声音稳而不慌,将几件事情的大概往桌上一摊,“还好我们早有准备,要不还真被这群没心的坑害的够呛!”
刘书记手指在清单边缘敲了敲,脸色沉了下来:“亚兴这是想趁乱搞事?”
何文不置可否:“网布的挺大,应该是早有预谋,好在咱们棋高一招!”
刘书记将之前赖子些的供词,以及村里抓住赖子的情况说明一并交给何文,脸上的忧色却做不得假:“小文丫头,有什么情况你尽管跟叔儿说,沼气池的事儿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不会着了他们的道儿,给你添乱。”
刘书记又把那天参加征询会的记录找了出来,“要是他们敢把脏水泼你头上,也要问你刘叔答不答应!别怕!”
何文接过材料,心下一暖,“叔,我晓得。我已经联系了秦警官,现在就带赖子过去。”
何文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赖子嗫嚅的声音,他被村干部引进来,头埋的低低的。
“你失踪了两天,李福瑞也不担心你漏了陷?”何文看着耗子似的赖子,心下难得起了好奇。
“李总让我干完就找个地方躲两天,你们不也放出了消息,他八成以为我得手了,估计这会儿正高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我来!”赖子缩了缩脖子,一脸的谄媚。
他虽然跟着李福瑞混口饭吃,可他也很清楚,李福瑞不可能管他死活,若是自己不配合着些,这些个拿锄头铲子的,可不是吃素的。
半小时后,派出所里,秦警官快速翻阅证词,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赖子。“你说的李福瑞,他除了让你去青禾村炸沼气池,还有没交代其他?”
赖子搓着手,眼神躲闪却不敢隐瞒:“李福瑞还让人到村里散播何文沼气池设计有问题,要是出了事儿,就让大家都怪她……”这倒是前后对上了,之前的那个张工不就带着一波所谓专家有意无意的把问题往设计上引?
要不是顾月笙他们机警,搞不好现在何文还得好一阵头疼。
秦警官立刻安排人前去核实,又找亚兴工厂的工人问话,一圈下来,何文倒是越问越清白,线索全指向了李福瑞。
当李福瑞被带到派出所时,看到桌上的证词,脸上的志得意满瞬间散了干净。
秦警官问他是否受他人指使,他却梗着脖子摇头:“跟亚兴没关系,就是我自己看不惯何文!”
他眼神恶狠狠地扫过门口的何文,“她自命清高,一个劲儿的折腾我,我们有过口角,我就想着给她点教训,让大家知道她也不过如此!”
何文站在门口,听着他狡辩,心里的疑虑却更甚。
他们之间就算有矛盾,也是发生在采石场项目开工后,之前完全没有打过交道,可沼气池爆炸却是更早之前发生的事儿, 如果非要说牵扯,那也只能是亚兴在中间做了手脚。
好在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何文拿着派出所盖着红章的澄清函,走进纪委办公室时,走廊里的议论声还未散尽。
青禾村沼气池的谣言因赖子的供词彻底翻盘,李福瑞被依法拘禁的消息传的飞快,可关于“何文是否真得罪了人”的揣测,仍像影子似的跟着她。
“这份是李福瑞造谣、故意破坏青禾村沼气设施的调查结论,还有他本人的笔录,麻烦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