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地羞辱她。未来的路,恐怕步步荆棘。她握了握袖中的手,指尖冰凉。
回到自己居住的“幽兰苑”——一处位于后宫偏僻角落、不大却布置得颇为雅致清静的小院,伍元照屏退了随身宫女,只说自己想静静歇息,独自坐在窗前的美人靠上,望着窗外庭院中的几竿翠竹发呆,实则大脑在飞速运转。
通过一路上努力回忆和整合脑海中零碎的记忆片段,她得知现在的伍元照年方十六,是三年前通过选秀入宫的。因容貌出众曾得太宗偶尔召见,一度有些许恩宠,故而得封才人,但并未获得持续的关注和晋升。父亲伍士彟是工部尚书,听起来官位不低,但在记忆中,似乎只是个技术性官员,并不掌握核心权力,在朝中也无太大势力,无法给予她强有力的外援。原主性格怯懦,不善交际,因此在后宫中也无甚朋友,几乎是个小透明。
这处境可谓艰难无比。无宠、无势、无友,还刚刚因为“邀宠”失败而成了笑话。伍元照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但很快,她又强迫自己振作起来。现代女性的独立和坚韧在心底苏醒。既然她知道大致的历史走向,这就是她最大的金手指,就有改变命运的机会。首要的是在接下来的朝局巨变和后宫风波中保全自己,然后...寻找契机。
她起身,开始在小小的寝室内仔细探索,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原主的信息。妆台上的首饰并不多,几支银簪,一对玉耳坠,质地普通,显示其主人并不受宠。抽屉里有一些胭脂水粉和一把剪刀。她打开衣柜,里面的衣裙也寥寥无几,颜色素净。最后,她在床榻内侧的一个暗格里摸到了一本薄薄的、用锦布包裹着的小册子。
心中一动,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册子翻开。里面是一些娟秀的字迹,似乎是原主的日记或随笔,记录着入宫后的点滴心情,多是思家之情、宫中寂寥以及对未来的茫然恐惧,也零星提到一些宫中的人事。其中一页提到了一个名叫“翠儿”的宫女,似乎是原主从家里带进宫的,颇为信任,但数月前因病被挪出宫去休养了。另一页则提到了对现任晋王礼治(游戏中“李”皆为“礼”)的模糊好感,曾在御花园远远见过一面,觉得其“仁孝温和”,与太宗的威严截然不同。
伍元照正仔细阅读着,试图从中获取更多信息,门外突然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
“才人,才人?”是刚才伺候她梳洗的其中一个宫女的声音,语气似乎有些焦急,“您歇下了吗?永巷局的管事太监来了,说是有事要询问您。”
永巷局?管事太监?伍元照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将小册子塞回原处藏好。永巷局负责宫廷宿卫和部分宫人管理,突然来访,绝非好事。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和衣襟,尽量平静地应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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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刚才那宫女先进来,神色不安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侧身让进一位面白无须、神情严肃的中年太监。那太监穿着深青色宦官服,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室内,然后落在伍元照身上,微微躬身,语气还算客气,却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
“奴才永巷局管事王德,打扰伍才人了。奉上官令,前来询问一事。昨夜子时前后,可有宫人见到或听闻您曾离开幽兰苑?”
伍元照心中猛地一沉。子时?那不就是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吗?原主那个时候出去过?她完全没有任何相关记忆。
“王公公何出此问?”她稳住心神,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试探道,“我昨夜身体不适,很早就歇下了,并未离开寝室。可是出了什么事?”她注意到旁边那宫女的身体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
王德太监细长的眼睛眯了眯,仔细打量着伍元照的表情,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回才人,昨夜临近子时,有巡夜内侍隐约看到一形似才人您的身影曾在西苑荷塘附近出现,行迹略显匆忙。而恰巧在不久后,西苑库房一处存放旧物的偏屋走了水,虽及时扑灭未成灾,但事出蹊跷...故而上命排查各处,询问相关人等。”
西苑荷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