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书所言,恳请公公务必转达太医院定夺。”
她回答得细致周全,从选材到制作到禁忌,面面俱到,再次展现了她在医药知识上的功底和极度的小心谨慎。
冯内侍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却真实了许多的笑意,那是一种对她谨慎和识趣的认可:“太妃娘娘果然心细如发,思虑周全。咱家都记下了。” 他顿了顿,仿佛不经意地,用闲聊般的语气补充道,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伍元照耳中,“陛下还让咱家带句话给您,‘感业寺清静,是个能让人静心修行的地方。你在此处,有什么短缺用度,或需什么书籍以静心养性,可告知寺中执事,或……让慧明那孩子,给咱家递个话也可。’”
伍元照站在原地,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这句话,心中仍是波澜骤起。皇帝的话,看似平常,信息量却巨大!“有什么缺的”——这是默许甚至承诺给予她一定程度物质保障,改善生存条件;“需什么书籍静心”——这是明确允许她接触更多藏书,扩展知识,尤其是可能包括更多医药或其他有用的典籍;而最关键的是——“让慧明那孩子递个话也可”!这无疑是明确了一条相对隐秘的、直达天听(至少是直达皇帝心腹内侍)的联系渠道!这意味着,她不再是完全被动等待,而是获得了一定的主动性,虽然这主动性依然被严格限制在皇帝划定的范围内。
【系统提示:重大进展!获得皇帝隐性认可与有限度支持。解锁隐秘通讯渠道(通过慧明)。权限提升:可有限度申请所需书籍及必要生活物资。信任度(皇帝侧)大幅提升10点,现为60。生存压力指数下降至55。评价:宿主成功把握机会,初步建立信任桥梁。】
“妾身……谢陛下隆恩。”伍元照深深福了下去,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感激与哽咽,将一个久居冷宫、突蒙圣眷的妃嫔应有的反应表现得淋漓尽致,“陛下关怀,妾身感念五内,唯有每日青灯古佛,虔诚祝祷,愿陛下圣体安康,大唐国祚永昌。” 她没有多问一句,没有表现出任何超出感恩之外的兴趣。
冯内侍对她的表现似乎颇为满意,点了点头:“咱家话已带到,娘娘好生修行吧。” 说罢,便转身,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暮色渐浓的小径尽头。
伍元照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动弹。晚风吹拂着她素色的僧袍,带来药圃中草木的清香。她看着冯内侍消失的方向,心中思潮起伏。皇帝的这一系列举动,从借小主急症试探她的能力,到借先帝往事确认她的过往和心性,再到如今给予实质性的联系渠道和资源许可,步步为营,环环相扣。这显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一种谨慎的、带有明确目的的考察和投资。皇帝在确认她的品性(安分、知进退)、能力(医药知识),然后才给予相应的、谨慎的回报和期待。
她必须牢牢抓住这根抛过来的丝线,这是她在绝境中看到的微弱曙光。但却又不能抓得太紧,不能表现出急不可耐或野心勃勃,否则,丝线瞬间就会断裂,甚至可能变成绞索。
接下来的几天,伍元照的生活似乎没有立即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依旧每日诵经、劳作、阅读。但她开始更仔细地观察身边的人和事。她发现,那个负责照顾她起居的小尼姑慧明,在送来饮食衣物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和讨好,递送东西时也更加小心翼翼。伍元照对待她,依旧温和但保持距离,并未因皇帝的话而立刻表现出过分亲近。
她又留意到,那位负责抄写经文的魏典记,似乎对冯内侍的几次到来颇为关注。有两次,伍元照隐约感觉到在冯内侍离开后,魏典记的目光曾若有所思地掠过她所在的方位,虽然很快移开,但那探究的意味却难以完全掩饰。而那位身份神秘的周居士,依旧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待在后山那间独立的精舍里。但有一次,伍元照去后山采集一些常见的药草时,隐约发现精舍附近通往山林的偏僻小径上,似乎多了一些陌生的、不属于寺中常驻人员的脚印,脚印的朝向有些杂乱,像是有人在此徘徊或交接什么。她未敢靠近,记下后便悄然离开。
感业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