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得足够低:“有劳锦书姑姑亲自走这一趟。请姑姑务必回禀皇后娘娘,元照能得有今日,全赖娘娘慧眼识人,鼎力举荐。娘娘的谆谆教诲,元照字字句句铭记于心,不敢或忘。日后定当时时自省,克己复礼,尽心竭力服侍陛下与娘娘,以报娘娘天高地厚之恩于万一。”她将“皇后提携”这一点明确点出,既是向皇后表忠心,也是说给殿内可能存在的其他耳目听,稳固自己“后党”的标签。
锦书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昭仪娘娘深明大义,皇后娘娘知晓,定然欣慰。奴婢定将娘娘的话带到。”她再次行礼,便告辞离去,姿态干脆利落。
送走锦书,接下来便是一些位份较低、平日需仰人鼻息的嫔御。如李才人、郑宝林、赵御女等,她们大多结伴而来,衣着相对朴素,言辞恳切,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巴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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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妾恭喜昭仪娘娘,贺喜昭仪娘娘!娘娘晋封之喜,实乃众望所归!”李才人率先开口,脸上堆满了笑容。
“是啊是啊,娘娘如今苦尽甘来,往后必定步步高升,福泽绵长!”郑宝林连忙附和。
“日后在宫中,还望昭仪娘娘多多照拂我等。”赵御女声音细弱,带着怯意。
伍元照面带微笑,一一应对。她并不因对方位份低而轻视,但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既不显得过于热络,以免过早被卷入某些小团体的纷争,或被贴上“结党”的标签;也未过于冷淡,徒增不必要的敌人。她吩咐慧明取来早已备好的回礼,多是些时新宫花、上用的胭脂水粉、或几尺颜色鲜亮的锦缎,价值适中,既全了礼数,也维持了昭仪应有的体面,让人挑不出错处。
“诸位妹妹有心了。同在宫中伺候,自当相互照应。只要恪守宫规,安心本分,陛下和皇后娘娘自然会有恩典。”她的话说得圆融,将恩典的来源归结于皇帝和皇后,不轻易许偌,也不得罪人。
几位低位妃嫔千恩万谢地去了,殿内暂时恢复了安静。但伍元照知道,真正的考验,往往来自那些位份相近或更高,以及明确站在对立面的妃嫔。
贤妃和德妃那边,态度显得颇为暧昧。两人皆未亲自前来,只是派了身边得力的掌事宫女送来贺礼。贤妃送的是一套文房四宝,品质上乘,寓意风雅;德妃送的则是一尊白玉观音像,法相庄严,似是契合伍元照过去的经历。礼数周到,却透着一股疏离和观望。她们位份高于昭仪,资历深厚,背后或许也有各自的盘算。伍元照的突然崛起,对她们而言是利是弊,尚需时间观察。她们在等待,等待伍元照如何应对接下来必然到来的风暴,尤其是来自萧淑妃的冲击。
而萧淑妃那边,果然如预料般,迟迟没有动静。直至册封礼后的第三日午后,日头偏西,才见漪兰殿的掌事太监周德安,带着两个小太监,慢悠悠地抬着一架约三尺高的红珊瑚盆景,出现在了缀锦宫门口。那周德安面白无须,眼角微微下垂,带着一股内侍特有的阴柔气,行走间步伐看似恭敬,眉宇间却难掩一丝倨傲。
“奴才周德安,奉淑妃娘娘之命,特来恭贺伍昭仪晋位之喜。”周德安草草行了个礼,声音拖得有些长,透着一股漫不经心。他指了指那盆珊瑚,“淑妃娘娘近日凤体欠安,精神不济,不便亲至,还望昭仪娘娘勿怪。”
那盆珊瑚,色泽血红,形态枝杈张扬,在略显素雅的殿中显得格外刺眼。珊瑚本是吉祥之物,但如此品相和送来的时机、态度,其意味已不言自明。
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所有侍立的宫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连慧明也悄悄捏紧了袖中的手指。
伍元照面上那抹惯常的浅笑丝毫未变,只有拢在袖中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感受到指甲陷入掌心的轻微痛感,随即又强迫自己松开。她目光平静地扫过那盆珊瑚,然后落在周德安脸上,淡淡道:“有劳周公公跑这一趟。淑妃娘娘身子不适,还惦记着本宫,真是有心了。”她语气平稳,听不出喜怒。
周德安扯了扯嘴角,似笑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