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抱着六皇子礼贤,小心翼翼地逗弄了许久,看着儿子瘦小却清秀的面容,眼中满是慈爱。接着又考较了五皇子礼弘新学的几个字,对礼弘的聪慧机灵赞不绝口。用膳时,见伍元照胃口比前几日好些,脸色也红润了不少,更是龙颜大悦,连连称孙太医医术高明,又夸伍元照会调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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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后,宫人撤下残席,奉上清茶。殿内暖意融融,烛火摇曳,气氛温馨。伍元照觑着礼治神色放松,眉宇间带着一丝倦意却心情尚佳,知道时机到了。她轻轻放下茶盏,状似无意地低叹了一声,眉宇间笼上一抹淡淡的轻愁。
“嗯?元照为何叹息?可是还有哪里不适?或是宫中谁惹你不快了?”礼治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关切地问道。他对伍元照的宠爱,除了她诞下皇子之功,也确有几分真心在她恬淡柔韧的性子上。
伍元照顺势依偎在他胸前,将脸埋在他龙袍的刺绣上,声音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委屈和疲惫,却又强作坚强:“臣妾身体已无大碍,劳陛下挂心。只是……今日心中有些憋闷,无人可说,见了陛下,便忍不住……”
“有何烦忧,但说无妨,朕为你做主。”礼治放柔了声音,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伍元照抬起眼,眼圈微微泛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她欲言又止,最终仿佛下定了决心般,低声道:“今日……长春宫的萧淑妃姐姐,派身边的周嬷嬷来缀锦宫,说是惦记贤儿,送了些药材衣料过来。”
礼治点头:“淑妃有心了。姐妹之间,理应和睦。”
伍元照却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臣妾原也感念淑妃姐姐好意。只是……贤儿早产体弱,孙太医再三嘱咐,所用之物务必谨慎。臣妾不敢大意,便婉言谢绝了,只道心领。谁知……那周嬷嬷话里话外,竟提及宫中近来有些……有些不好的流言蜚语……”
“流言?”礼治眉头微皱,“什么流言?”
伍元照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带着哽咽:“那周嬷嬷说,有些无知小人嚼舌根,说……说贤儿福缘太过,是祥瑞降世,但、但恐小儿福薄,难承天恩……还、还有人说臣妾……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得了这‘祥瑞’之名,企图……陛下!”她猛地抓住礼治的衣袖,仰起脸,泪水终于滑落,“臣妾受些委屈不打紧,自入宫以来,臣妾早已习惯。可贤儿他还那么小,又是早产,身子孱弱,日日需太医精心调理,何苦要受这等无稽之谈的诅咒?臣妾听着,心如刀割……”她泣不成声,将脸深深埋入礼治怀中,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将一个受尽委屈、为子忧心的母亲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既说出了萧淑妃派人送礼实则试探散谣的事实,又恰到好处地示弱,博取了皇帝最大的同情,更将流言最恶毒之处——诅咒皇嗣、污蔑妃嫔清白的严重性,清晰地摆在了最为看重子嗣和皇家颜面的皇帝面前。
果然,李礼治听完,脸色瞬间阴沉如水,眼中燃起怒火:“岂有此理!何人如此大胆包天,竟敢诅咒朕的皇儿,污蔑贵妃清誉!”他晚年得子,尤其对出生带有异象的六皇子寄予厚望,视为上天对大唐的眷顾,如今竟有人敢散播如此恶毒流言,简直是在挑战他的权威,触碰他的逆鳞!他紧紧搂住伍元照,安抚道:“元照放心!朕绝不会容忍此等宵小之徒祸乱宫闱!明日朕便下旨严查,但凡有传播此等流言者,无论何人,一律严惩不贷!”
“陛下……”伍元照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轻轻摇头,一副顾全大局的模样,“陛下息怒。若大张旗鼓地查办,动静太大,只怕……只怕这流言非但不会平息,反而会传得更广,闹得人尽皆知。届时,即便查清了,怕也会有人觉得是欲盖弥彰,反而坐实了谣言似的,对贤儿的声誉更是雪上加霜……臣妾想着,或许……不予理会,这流言没了滋生的土壤,自然就慢慢散了。”她以退为进,既表现了识大体、顾全皇嗣名声的贤德,又点出了强行查办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
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