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肝火?如今陛下正因为六皇子降生和祥瑞之说龙心大悦,对缀锦宫那位正是热乎的时候,您这般反应,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岂不是白白惹陛下不快?”
“本宫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萧淑妃美艳的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她伍元照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运气好,生了两个儿子!礼弘也就罢了,如今又来个什么‘祥瑞’礼贤!陛下眼里还有没有我的素节了!”她越说越恨,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周嬷嬷压低了声音:“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宸贵妃此举,恰恰说明她底气不足,心虚了!她越是这般四处送礼示好,越是显得外强中干。来日方长,这宫里的孩子,尤其是那般体弱的,能否平平安安长大,还未可知呢……您且放宽心,咱们四皇子健健康康,比那病秧子强多了!”
这话稍稍安抚了萧淑妃,她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对,来日方长!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几时!”她猛地看向殿外,厉声道,“去,把素节给本宫叫来!”
不多时,四皇子礼素节怯生生地走过来。萧淑妃一把拉过他,力道大得让孩子踉跄了一下:“素节,你听着,你是哥哥,比你那六弟大,日后在宫里,要多‘关照’着你六弟,知道吗?”她将“关照”二字咬得极重,带着一股森然的寒意。
年幼的礼素节似懂非懂,但在母亲凌厉的目光下,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周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宫女带四皇子下去,然后凑近萧淑妃耳边,声音更低:“娘娘,老奴听说,太医院那边,王太医似乎对六皇子的脉案有些疑问,特别是那‘先天真气’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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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淑妃眼神一闪:“哦?告诉王太医,给本宫仔细地查!本宫就不信,一个早产儿,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名堂!”
这些来自立政殿和长春宫的暗流汹涌,伍元照即使深居简出,也能从系统偶尔跳出的提示、孙太医隐晦的提醒以及宫人间心照不宣的流言中感知一二。她越发谨慎,除了每日必要的向皇后请安(以产后体虚为由,皇帝礼治已特许她可坐暖轿往返,且停留时间缩短),几乎足不出缀锦宫。请安时,她也多是沉默寡言,姿态放得极低,对王皇后看似关切实则试探的询问,对萧淑妃夹枪带棒的明嘲暗讽,皆以身体不适、精力不济为由,含糊应对,或伴作懵懂不解。
这日清晨请安回来,虽坐了暖轿,伍元照仍觉得格外疲惫,小腹处的隐痛似乎也明显了些。她靠在软榻上,由云岫服侍着喝了半盏温热的上参茶,刚缓过一口气,就听得外面太监通传:“陛下驾到——”
话音未落,礼治已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带进一股外面的寒气。他挥手免了宫人的行礼,径直走到伍元照身边,很自然地握住她微凉的手,目光先是在她脸上仔细端详,满是关切,然后又转向一旁的摇篮。
“元照,今日觉得如何?朕瞧你脸色还是不好。”礼治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孙太医的药可按时吃了?若是觉得不好,朕再让太医院想别的法子。你如今比生产前更清减了些,定要好好调理才是。”
伍元照努力撑起一个柔顺的笑容,轻声回道:“劳陛下挂心,臣妾已经好多了。孙太医医术高明,用药也温和,只是产后虚弱,调理需时日,急不来的。”她顿了顿,看着李礼治眉宇间的一丝倦色,适时转移了话题,“陛下今日下朝似乎比平日早了些?可是前朝事务不忙?”
礼治叹口气,很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了下来:“前朝事哪有不多的?年关将近,各地奏报、来年预算,千头万绪。但一想到你和贤儿在宫里,朕就想着早些回来看看。”他手臂收紧了些,“元照,每次看到你这般虚弱的样子,朕就想起思姐儿那时……是朕亏欠你太多,没能护好你们母女。如今有了礼弘和礼贤,朕定要好好护着你们母子,再不叫你们受半点委屈。”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话语中的情意真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