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一种刻意营造的欢庆气氛中,旌旗招展,钟鼓齐鸣。
典礼当日,含元殿前百官肃立,仪仗煊赫。年仅四岁的礼弘,穿着特制的、缩小版的太子冕服,那沉重的冠冕几乎要压垮他纤细的脖颈。他在礼官小心翼翼却又不容置疑的引导下,一步步完成那些繁琐至极的册封仪式。他小小的身影在庄严恢宏的殿宇衬托下,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单薄得令人心惊。然而,这孩子却努力地挺直着小小的背脊,模仿着记忆中父亲的威严姿态,小脸紧绷,眼神努力做出沉稳的模样。那份远超年龄的聪慧、早熟与竭力维持的镇定,让观礼的众臣心中各有计较,暗流涌动。有人欣慰,有人担忧,更有人目光闪烁,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伍元照作为皇后、新太子法定的嫡母,身着最隆重的皇后祎衣,全程参与了典礼。她站在皇帝礼治的身侧,位置尊崇无比。当礼治牵着小小的礼弘,接受百官山呼海啸般的朝贺时,她亦能感受到那汇聚而来的、充满敬畏、揣测与讨好的目光。她容光焕发,姿态端庄得体,与意气风发的礼治并肩而立,俨然是大唐帝国至高无上、最有权势的伴侣。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随着旧太子礼忠的被废,皇后的地位不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与动摇,反而因陛下亲口赋予的“抚育新太子”之重大职责,变得更加稳固、更加举足轻重,其影响力已由后宫直接延伸至未来的储君、乃至国之根本。
然而,在这极致的荣耀与风光之下,伍元照并未被冲昏头脑。她敏锐的目光掠过丹墀之下恭敬垂首的百官队伍。她能看到站在文官之首的长孙无忌,虽然依礼跪拜,但那低下去的脸上,毫无喜色,紧抿的嘴角甚至透着一丝僵硬的冷意。他身后的一些元老重臣,也多是面色凝重,并无多少真心的欢庆。而另一侧,一些较为年轻、或出身寒门的官员,则面露兴奋,跃跃欲试,显然将此次废立与改元,视为自己仕途晋升的巨大机遇。
新太子的确立,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的涟漪之下,是更深、更猛的暗流与漩涡。旧的利益格局被强行打破,新的秩序正在血腥的阵痛中艰难重塑。支持新太子者与维护旧利益者之间的矛盾,陛下革新势力与元老守成势力之间的角力,必将随着显庆时代的开启而愈演愈烈。
盛大的典礼终于在一片喧嚣中落幕。伍元照回到了立政殿,褪去了沉重的礼服,换上一身较为轻便的常服。她屏退左右,独自一人缓缓踱步至殿阁的最高处,那里有一处视野开阔的露台。
此时,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层层叠叠的宫阙琉璃瓦,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为这座帝国心脏披上了一件辉煌的外衣。显庆元年的第一天,就在这般充满颠覆、变革与无限野心的氛围中,即将逝去。
伍元照凭栏而立,任晚风拂面,吹动她额前的碎发。她的目光坚定而深邃,越过重重宫墙,仿佛看到了更远的地方——那波谲云诡的朝堂,那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那在梁王府中前途未卜的废太子礼忠,还有那个在崭新东宫中,即将开始完全不同人生的四岁孩童礼弘。
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或许才刚刚开始。旧势力绝不会坐以待毙,他们的反扑或许会以更隐蔽、更狠辣的方式进行。新太子礼弘的成长之路,必将充满变数,他的聪慧是优势,也是负担,如何在复杂的环境中确保他顺利成长,并使其始终与自己和陛下同心同德,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而她与礼治之间,这因共同利益和政治同盟而愈发深刻、却也因权力交织而愈发复杂难言的羁绊,又将在这全新的“显庆”年号下,经历怎样的考验与演变?
【系统提示:新纪元“显庆元年”正式开启。宿主获得“新太子之母(嫡母)”称号,于宫廷及朝野威望大幅提升。主线任务更新:巩固皇后权威,确保新太子顺利成长,应对“显庆”新政下的朝堂变化与潜在风险。隐藏任务“永王的秘钥”因朝局剧烈变动,探索风险与潜在价值可能同步增加,请宿主谨慎评估,择机而行。】
阳光在她眼中映出点点金芒,也映照出她内心深处不容动摇的意志。她的道路,从她被选为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