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等人议了吐蕃之事。禄东赞(吐蕃大相)此次遣使,表面恭顺,实则步步为营,对划界、称臣、纳贡等实质问题,皆虚与委蛇,意在拖延时日,恢复元气。李积认为,吐蕃新败,其内部亦有纷争,此时我若逼之过急,反促其团结对外,不若暂且准和,赐以金帛,羁縻其心,同时厉兵秣马,巩固陇右、河西防务,待其有变,再图后举。许敬宗则以为,当趁其新败,迫其签订城下之盟,明确边界,使其称臣,若其不从,便可示天下以吐蕃无信,为日后用兵预留名分。卿以为如何?”
伍元照静静聆听,她知道这关乎西线未来数年的战略走向。她沉吟片刻,缓声道:“陛下,李司空(李积)老成谋国,其言稳妥。许舍人(敬宗)之议,虽显强硬,然亦不无道理。然臣妾窃以为,当下之势,我强彼弱,然吐蕃地处高原,气候地形皆利于守,我劳师远征,胜负难料。且我方经略西域,设置州县,亦需时日消化巩固。此时若与吐蕃全面开战,恐两线受力,于我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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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继续分析:“不若采纳李司空之策,暂准其和,厚给赏赐,以示天朝宽仁。然和约条款,需细细斟酌,即便暂不迫其称臣,亦需在边界巡查、贸易互市、引渡逃犯等具体事宜上,明确规条,争取实利。同时,确如李司空所言,加紧整顿边军,屯田积谷,派遣精干边吏,抚慰羌胡,分化瓦解吐蕃羽翼。如此,外示怀柔,内修战备,以逸待劳。若吐蕃守约,则我可专心东方及内政;若其背约,则我准备已足,出师有名。此乃‘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她的分析,综合了李积的稳健与许敬宗的进取,既考虑了现实利弊,又富有战略弹性,深合中庸权变之道。
礼治边听边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元照此论,鞭辟入里,深得朕心!朕亦倾向于此策。便依此意,着鸿胪寺、兵部、中书省详议和约细则,务求实利。另,传旨陇右、河西诸州,加强戒备,演练士卒,不得因和议而松懈武备!”
【系统提示:成功参与核心战略决策“吐蕃和战方略”。献策评价:卓越(兼具战略眼光与政治智慧)。目标人物“礼治”对宿主战略决策能力认可度大幅提升。获得“庙算帷幄”积分奖励300点。西线战略清晰度提升,潜在风险降低。】
第三节:高丽烽烟,未雨绸缪
西线方略初定,东线的警报又起。正月十五上元节刚过,安东都护府六百里加急军报送至:高丽与百济联兵,屡犯新罗北境,攻陷数城,新罗王遣使泣援,情势危急。
礼治阅报大怒:“泉盖苏文(高丽权臣)跋扈,屡违诏命,今又联手百济,欺凌新罗,窥我辽东,实乃藐视天朝!若不加以惩戒,何以威服四夷!”
他召集群臣紧急商议。朝中意见再次分歧。有主张立即发兵救援新罗,打击高丽气焰者;亦有认为辽东路途遥远,气候寒冷,劳师远征,胜算不大,且恐吐蕃趁机生事,主张遣使斥责,调停矛盾者。
礼治心中倾向于用兵,但亦知困难重重,心中犹豫,晚间与伍元照商议。
“元照,高丽之事,卿以为该如何区处?”他将朝议分歧告知伍元照。
伍元照知此事关乎国策,沉思良久,方道:“陛下,高丽、百济狼狈为奸,蚕食新罗,其意实在挑衅天朝权威,不得不应。然正如反对者所言,辽东用兵,确非易事。臣妾以为,可分层应对,步步为营。”
她条分缕析:“其一,立即遣使严词斥责高丽、百济,令其即刻罢兵,归还所侵新罗城池,否则天兵将至。此为先礼后兵,亦可视其反应。其二,即刻命令营州(今朝阳)都督府、契丹、奚等部,加强戒备,做出随时出兵姿态,施加压力。其三,也是最重要的,立即派遣得力水军将领,率一部水师,沿海路驰援新罗,助其守御,一则展示我方决心,二则可实地勘察高丽、百济防务虚实,三则保障将来大军渡海之路线。其四,命兵部、户部即刻秘密筹划粮草、舟舰,征调兵马,做好万全准备。若高丽慑于天威,罢兵请罪,则
